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杰姆就不必和另一个笨蛋打交道了。
“约书亚，你让我失望。”杰姆的语气像个高高在上的法官。
“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杀了那家伙？她开门时就抓住她？那不是更容易些。这种演戏真是他妈的多此一举。”约书亚自嘲道。
杰姆不理会他指责自己的策略：“我只能向加百列教主报告说你失败了。”
这个名字激起他心中的敬畏。加百列教主是上帝选中的代言人，上帝把世界的未来只托付给他一个人。即使是再有能耐的人，只要他看谁不顺眼，谁都会胆战心惊。与加百列教主作对无异于向上帝挥舞拳头。
“我们没有失败，”约书亚反驳说，语气中并没有杰姆希望听到的那种悔悟，“我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记得吗？”
杰姆突然记起了。他们的失败使他丧气，他差点因此忘记了备用方案！他浮出水面，深呼吸了口气：“你确信它万无一失？”
“可行。他们跑不了。你想要她和那个家伙怎么样？”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玛丽娜已经觉察到或者综合方方面面的情况琢磨出多少？除了他以外，谁还知道联邦调查局今天上午将要来她家？如果她问起，他该如何解释？如果她通知警方或联邦调查局的话，那后果将如何？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理清思路，想想可能发生的情况。
“你发现他们之后，先向我报告再动手。”他命令约书亚。
这个雇佣兵和他的搭档听不进他的命令，他们本来就是打打杀杀的人，现在对克里斯托弗·哈特恨之入骨。杰姆使他们恨他。
“克里斯托弗·哈特是计划的敌人。他亵渎了吉莲·劳埃德。可能也已经亵渎了玛丽娜。”
“必须干掉他。”
“那正是我们的使命，”杰姆急不可耐地说，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他希望他的话表达出在宗教上的言外之意——这是哈特的报应——但从个人角度讲，他希望这些家伙把他结果了，让他的血一直流到牛仔靴里。
“尽可能接近他们，别让他们看见。他们认得你了。一旦被发现，你们就暴露身份了。”
约书亚很恼火：“我可不是白痴。”
“一切表明你恰恰相反，”杰姆说，声音非常轻，“随时向我汇报。”
他一挂断电话，秘书就进来了，在他的鼻子底下又放了一份便函：“不能等一下吗？”
“恐怕不能吧。”她甜甜地回答，娇滴滴的。随后转过身，忸怩地走了。
“亨宁斯先生吗？”
杰姆转过椅子。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的工作室。一位高个子黑人，衣服笔挺，表情严肃。他威严地看着杰姆，杰姆只是在余光中看到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似乎无关紧要。
杰姆心中一慌，但还是站起来，面带微笑，有些疑惑：“我是杰姆·亨宁斯，有什么事吗？”
来人亮出小皮夹：“特工托比厄斯，联邦调查局。”
第二十二章
“是你的私人购物员吗？”酋长用她的手机打完电话后开玩笑似的问。
“怎么了？”
“没什么。事实上，玛丽娜，我仍然记得那一幕。”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你不会用花瓶砸我的脑袋吧？”
她没理会他，站起来。两张双人床间的空隙很小，他将膝盖偏到一边她才能走过去。
“我很高兴今天让她替我去买东西。我告诉她该买什么，她会把东西弄好，叫出租车送来。”
“这可不是你的常住地址，她没问为什么吗？”
“她可能认为我与哪个男的好上了。她的顾客可都是些有钱的和有名的。要是她打听客户的私事，泄露秘密，客户早跑了。小心谨慎是很重要的。”
“你的工作也一样。吉莲说过，你从不把一个人的秘密告诉另一个人。”
“那样会影响生意。”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挑高档时装呢。”
“任何搜寻我们的人都会注意信用卡消费，不过他们不会找到内曼【注】服装店，这是我能想到的买几件新衣服的最好办法。你叫我拿上钥匙，我拿了。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有点惹眼。”她指着自己的金丝鸟特威迪T恤说。
【注】美国高档服装连锁店。
她看了看这间凄凉的冷冰冰的房间。到自动取款机上取了足够好几天用的现金之后，他们住进了一家州际公路连锁汽车旅馆，停车场上满是十八轮大卡车。都是标准房。
她沮丧的目光最后回到他身上：“听着，酋长，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的家，但不代表是你的。”
“你的锁骨怎么样了？”他问，使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轻揉着锁骨。
她放下手：“还行。我不该对你说，我知道你和吉莲上床的事。如果我没有说你是骗子和胆小鬼的话，你也许与劳森见面之后就与案子没有任何牵连了。”
“你觉得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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