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什么狗屁东西,”帕特森说,“我希望这家伙死的时候上帝不要宽恕他。”
托比厄斯听了这个年轻侦探的话,朝他皱皱眉头,但并没有指责他:“这是不是说明吉莲·劳埃德小姐不是戈登惟一的迷恋对象?”
劳森耸了耸宽厚的双肩。
“戈登在诊所里负责什么?”帕特森问。
“该吃饭了。”劳森用这样的方式警告他们,接下去要听到的可能会让人不愉快。
“戈登是个男科病医生。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词,需要查查字典。他是在精子库和不孕诊所里与精子标本打交道的实验人员。他负责这方面的一切工作:储存,冷冻,清理,人工授精手术所需要的一切。不管是子宫受孕还是试管婴儿。”他叹了口气,给他们留点时间,让他们在脑子里想像,“我了解了他的情况,一想起他做……这种手术我就有点恶心。明白吗?’
“是的,明白了。”托比厄斯想了一下,然后说,“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我们必须搜查那个诊所。”
他看了看帕特森:“好主意,你真是太聪明了。”
第二十四章
乔治·阿博特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咬着已嵌进活肉里的指甲。
“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已经解释过了。”德克斯特·朗特利在用脚丈量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有多宽。从脚跟到脚尖,脚尖再到脚跟,然后换算成码数。
“好吧,请原谅,德克斯特,”阿博特说,他紧张地笑笑。“也许我并不像你那样能够意识到离奇的事情。我不相信梦和幻觉,只有部落里的老人才会相信那些鬼话。”
朗特利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阿博特。
“我不想冒犯你。”他嘀咕着。
“你没有冒犯我。”朗特利继续一步一步丈量,一直走到对面的墙。他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纸和铅笔,记下测量结果。这只是个大约的数据,但可以用来布置印第安人促进组织的第一个总部。
“我建议,”阿博特接着说,“我们应该逼他更紧一点。”
“没必要催他。”
“他还记得我们。时间长了,他会忘了曾经听说过印第安人促进组织。现在我们要更进一步,给他施加点压力。”
“该说的都说了。”
“哈特这种人,总有人在他左右求这求那,写本书,发表演讲,访问学校,签名。他忙不过来,所以对任何请求都是一个字——不。”阿博特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拍拍手掌,“我告诉您,德克斯特,对他这种人只有死缠烂打才有用。”
朗特利数完电源插座,在纸上做了记录:“哈特可不想老被人追着。”
“老天,每个人都希望有人追捧,”阿博特争辩说,一边咬着另一片指甲,“我们到休斯敦去一趟,明天就动身,最迟后天。我们没钱坐飞机去,所以得开车去,来回都要在路上过一夜。我们请他吃午饭,挑个像样的地方——雪白的台布,白葡萄酒,好好请他一次。让他相信我们并不粗俗野蛮。然后再恳求他。”他看了朗特利一眼,“你不会考虑去理发吧?”
朗特利听了乔治的计划,被他逗乐了:“没有必要去,乔治。克里斯托弗·哈特会来的。”
阿博特把手从嘴里放下来:“来找我们?来找我们?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他尖叫起来,“他巴不得早点摆脱我们。”
朗特利看得出阿博特脑子里在想什么。阿博特心想,人们有关德克斯特·朗特利的说法也许是对的,闲言碎语是事出有因的。
在大多数情况下,朗特利酋长是不容小看的。他充满力量,富有激情,意志坚定,让人望而生畏。但偶尔他脑子有点失常。他的羽毛头饰上常常少一根羽毛,箭袋里少一枝箭。他们会拍拍太阳穴,难过地摇摇头。
“真让人难过,”前辈们解释说,“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好。”
尽管那时候阿博特还在上小学,但也已经听说朗特利是怎么发疯的。恢复是异常艰苦而缓慢的,但仍然容易复发。毫无疑向,阿博特现在肯定以为他旧病复发了。
那没什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乔治,我们怎么说都说服不了克里斯托弗·哈特加入我们的行列中来。他想好之后会做决定的。由他自己决定,他的决定将是他自愿的。”
但阿博特根本没在听。他已经在想别的了:“我们把赌注加大。提高他的薪水。”
“我们提供的条件公平合理。”
“也许我们应该像给职业运动员那样在签合同时另外付给他一笔费用。但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弄到这笔钱。我们所有的钱只够付这个办公室的订金。也许我们应该过些日子再来租用这个办公室。”
“对哈特来说不是钱的问题。”
“当然不是。关键是他不想做印第安人。”阿博特飞快地从舌尖吐出一块咬下来的指甲,“他长得像印第安人,但骨子里却是白人,我要说的就是要这个洋洋自得的混蛋见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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