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先生短暂小住过的新房。
奎因先生在新人回来的前一天,便整理好过夜用的行李,搭中午火车离开莱特
镇。帕特丽夏说,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巧妙地消失,显示这个人具有“优秀品格”。
不论基于什么理由,奎因先生在十月十七日,也就是全国征兵注册日第二天,又回
到莱特镇。听到隔壁小屋中的喧闹和笑声,一点没有那栋房子不久前还一直被称做
凶宅的迹象。
“史密斯先生,我们真要谢谢你放弃这房子,”诺拉说。
她俏丽鼻子上沾着家庭主妇做家务时留下的污点。
“你这样容光焕发就是对我的奖赏。”
“你真是嘴甜!”诺拉回嘴说着,伸手拉拉浆过的小围裙。“我现在这个样子
——”
“可以医好生病的眼睛。那个快乐的新郎呢?”
“吉姆到火车站领东西去了。他从以前在纽约居住的公寓回来以前,已经把他
的书籍衣物等家当打包好,交给通运公司船运到莱特镇;它们一直寄放在车站的行
李处。瞧,他回来了!吉姆,东西领到了吗?”
吉姆从埃德·霍奇基斯的出租车中挥手致意。那辆车子满满塞着好几个箱子、
盒子和一个大衣箱。埃德和吉姆把它们搬进屋子。埃勒里称道吉姆看起来真健康,
吉姆回报一个友善的握手,谢谢他“好心地搬出去”。诺拉要留“史密斯”先生一
起午餐,但“史密斯”先生笑说,他要等诺拉和吉姆不忙时,才接受邀请,便告辞
了。
他往外走时,听见诺拉在身后说:
“吉姆,你有这么多箱子!”
吉姆嘀咕道:
“每个人都是到打包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少书。埃德,你把这些箱子抱
到地下室好吧,啊?”
埃勒里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吉姆和诺拉拥抱在一起。奎因先生笑了。假如新娘这
栋房子在墙壁内藏匿着凶灾,那些凶灾也真是被藏匿得毫无破绽。
埃勒里全副精神投人小说写作。除了三餐时间以外,他都待在顶楼他的“圣殿”
里,荷米欧妮把那个地方划归为他自由支配的范围。荷米欧妮、帕特丽夏,还有露
迪,整天听见他的手提打字机响个不停,直到深夜。他没怎么见到吉姆和诺拉,尽
管晚餐时竖耳倾听,要注意看是不是有家庭不和的谈话,但吉姆和诺拉似乎很快乐。
在银行里,吉姆现在有个私人办公室,里面有张新买的橡木桌,桌上的铜制名牌写
着:“副董事长海特先生”。从前的顾客陆续进来向他道贺,并问候诺拉,总像抱
着什么贪婪的愿望。
小屋也很受青睐。山丘区的仕女们一再造访,诺拉以茶点和微笑招待她们。她
们锐利的眼光四处扫射侦察,想找到尘埃和颓丧,却总是失望而返。诺拉对她们受
挫的好奇心忍住失笑;荷米欧妮则为她这个新婚女儿感到骄傲。
因此,奎因先生断定,自己是个太有想象力的傻子;凶宅业已埋葬,被复活取
代了。既然现实世界不肯合作,他只得在小说里自创一项犯罪。小说中的人物他都
喜欢,所以内心非常高兴。
十月二十九日来了又走了,华盛顿公布联邦征兵抽签数字的日子也跟着过去。
吉姆和卡特·布雷德福抽到前几号;三十日一大早有人看到奎因先生去霍利斯大饭
店买了一份《纽约日报》,马克·都铎的儿子格罗弗见他读报时耸耸肩膀,阅毕就
把报纸丢进垃圾桶了。三十一日是个疯狂的日子。山丘区的住家整天都在应付神秘
客来按门铃。人行道上到处是彩色粉笔写就的恐吓标示。夜晚降临,穿着特殊衣装
的鬼怪游走全镇,他们的脸全涂上色彩,手臂抖动不停。年纪大点的姐姐们痛心地
抱怨各色粉盒和唇膏不见了,所以有不少小鬼精怪得带着刺痛的屁股上床就寝。这
一切又快活又使人怀念。晚餐前,奎因先生到邻近地方走走,真盼望自己能再度年
轻,以便再度享受万圣节诡怪的乐趣。回莱特家的路上,他看见隔壁房子灯火通亮,
一时兴起,他踏上走道,去按自己以前居所的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诺拉,而是帕特丽夏。
“我以为你躲着我呢,”帕特丽夏说,“我们一直没见到你的人影。”
埃勒里的目光闪躲了一下。
“假如你不是最古怪的男人,是什么?”帕特丽夏问,面颊飞红。“诺拉,是
名作家来了。”
“进来呀!”诺拉在起居室里叫着。
进屋后,他看见诺拉吃力地捧着一怀抱的书,正想从地上乱七八糟的书堆中多
抱一些起来。
“嘿,让我帮你,”埃勒里说。
“噢,天啊,不敢劳驾,”诺拉说。“你就看着我们搬吧。”
一边踏步上楼。
“诺拉正在把楼上第二间卧房改装成吉姆的书房,”帕特丽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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