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水浸得湿湿的。卡特·布雷德福把自己关在镇法院的办公室中,很多人进进出
出,但他每天在固定时间与达金局长商议秘事。
这几天,奎因先生安静无语,躲开大家,不去干扰他们。弗兰克·劳埃德说得
对,镇民也在议论“那个叫史密斯的人——他究竟是谁?此外更有其他比较危险的
评论。他把那些话都收录在笔记本中,并做了标记:“神秘的陌生人——嫌疑犯。”
但这段时间他从没有远离过诺拉的房间。罪行发生的第三天,他等候帕特丽夏
出来,并示意要她一同到他楼上的房间。
他反手把门闩上。
“帕特丽夏,我一直在想——”
“希望是对你有好处的。”帕特丽夏懒懒地说。
“今天早上威洛比医生来过,我听见他和达金在讲话。你们镇的验尸官塞勒姆
森临时缩短假期,紧急赶回镇上来了。明天要进行验尸审讯。”
“验尸审讯!”
“这是法律程序,亲爱的。”
“你是说,我们必须……离开这屋子?”
“没错,而且要作证,恐怕免不了。”
“诺拉不行呀!”
“对,威洛比医生拒绝让她下床,我听见他这么对达金说。”
“埃勒里……他们要干嘛?”
“记录事实,查明真相。”
帕特丽夏说:
“真相?”她看上去很害怕。
“帕特丽夏,”埃勒里严肃地说,“你和我就在这迷宫的交叉路口上——”
“你的意思是?”其实,她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的情形已不是可能犯罪,而是已经发生了罪行。一个女人死了——尽管
她死于意外,但事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有人计划了一项谋杀、而且已经执行这
项谋杀。现在法律来干涉了……”埃勒里一板一眼地说,“我必须说,这是非常有
效率的执法……从现在起,会有窥探、嗅闻、搜寻,直到真相大白为止。”
“你这样拐弯抹角地,”帕特丽夏确定地表示,“是想说,我们去警察局,得
把我们知道……而他们不知道的事,告诉他们?”
“我们有能力把吉姆·海特送上电椅。”
帕特丽夏霍地跳起来,埃勒里捏捏她的手。
“事情没有这么明确!你自己也不是十分确信呀!连我也不,何况我是她妹妹
……”她说。
“我们现在讲的是事实,以及从事实得出的结论,”埃勒里不高兴了。“不要
把感情扯进来。达金一定不会这样,布雷德福就不一定了。难道你不明白,你我掌
握了警方不知道的四件事吗?这四件事可以判处吉姆图谋杀害诺拉未遂。”
“四件?”帕特丽夏结巴地说。“有那么多吗?”
埃勒里安抚帕特丽夏坐下,她抬头望着埃勒里,前额紧绷得起了皱纹。
“事实一:吉姆所写,现在在隔壁房子诺拉帽盒底下的三封信——那三封信显
示甚至在诺拉还没生病时,他已经在计划她的死期了!所以显然这是预谋。”
帕特丽夏润润嘴唇。
“事实二:吉姆对金钱的迫切需求。因为吉姆在典当诺拉的珠宝,并向她要钱;
另外,达金也知道,如果诺拉死了,吉姆将继承一大笔财产——两者相加就是一个
强有力的动机。”
“对对……”
“事实三:吉姆那本《毒物学》的书,以及书里以吉姆惯用的红蜡笔画的线…
…那个部分讲的是三氧化二砷,正是后来诺拉鸡尾酒中放的毒药,差点害死诺拉。”
“事实四,”埃勒里摇摇头,“这是只有我能个别作证的一件事,因为除夕当
晚,我每分钟都在监视吉姆。我可以证明:只有吉姆一个人有可能——或者确实就
是他——把毒药放进那杯致命的鸡尾酒里。所以都可以证明,吉姆不但有最佳机会
给饮料下毒,而且是唯一有机会的人。”
“这四件事还不包括,那天下午咱们把醉熏熏的吉姆从寻乐园夜总会带回来时,
他对诺拉说的那些威胁的话,说要除掉她什么的。那些话,当时达金所见了,卡特
也听见了……”
“那也不包括,”埃勒里温和地又说,“前两次诺拉因为砒霜而中毒的事实—
—感恩节和圣诞节,日子刚好和吉姆前两封信的日期吻合。这几点全部加起来,可
以做出完整的结论了,帕特丽夏。要是知道了全部这些事实,谁会不相信吉姆计划
害死诺拉呢?”
“可是你却不相信,”帕特丽夏说。
“我没有这么说,”埃勒里慢慢地说。“我是说……”他耸耸肩。“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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