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曾私下里向您透露过什么烦恼?”
“我们的谈话,警官,根本没亲密到那种程度。我没看出她有任何的反常。弗
兰奇夫人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您放心好了,她绝不属于那种多愁善感的类型。”
警官不再问了。卡莫迪静静地坐着。突然,他开口了,没有任何警告,不带些
许感情。其实,他只不过是张嘴说话而已,但因为太出乎意料,警官大吃了一惊。
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仓促地吸了撮鼻烟。
“警官。您之所以审问我,显然是因为您以为我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或可能
知道些重要情况。您是在浪费时间,警官。”卡莫迪向前倾了倾身,他的双眼亮得
出奇。“不论是对活着时的弗兰奇夫人,还是对死去了的弗兰奇夫人,或者是对整
个该死的弗兰奇家族,我都毫无兴趣,您最好相信我的话。我只关心我女儿。据我
所知,她失踪了。如果确实如此,这其中定有该跷。如果您认为是我女儿杀了她母
亲,那您就更是傻得……如果您不立刻开始查找伯尼斯的下落及她失踪的原因,您
将对一位无辜的女孩犯下罪行。如果您打算立即采取行动的话,我将鼎力相助;如
果您没这个打算,我会雇请私人侦探帮忙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卡莫迪站起身来,一动不动地等着警官的答复。
警官动了动身子。“希望您以后说话能客气些,卡莫迪先生。”他冷冷地说道。
“您可以走了。”
古董商没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了寓所。
“你认为卡莫迪先生如何?”老奎因询问道。
“据我所知,古董商们都有些怪。”埃勒里笑道。“不过,他确实是个冷静的
家伙……爸,我想再见见拉瓦利先生。”
面色苍白、神色紧张的法国人被带进了书房。他似乎累得不行了,一进门就倒
在了椅子上,伸着两只长腿,嘘了口气。
“您难道就不能在楼道里备几把椅子,”他责备着警官。“我运气真好,最后
才轮到我!这就是命运,嗯?”他自我解嘲般地耸耸肩。“能抽烟吗,警官?”不
等允许,他已点上了烟。
埃勒里站起身来,使劲地摇着头。他看着拉瓦利,拉瓦利也看着他,两人无缘
无故地笑了起来。
“我这个人直率得近乎残忍,拉瓦利先生。”埃勒里慢吞吞地说道。“您是个
见过世面的人,该不会假惺惺地放作谨慎吧……拉瓦利先生,您和弗兰奇家的人相
处时,是否曾怀疑到伯尼斯·卡莫迪吸毒?”
拉瓦利一怔,警觉地看着埃勒里。“您已经发现了?还没见过那女孩,您就知
道了?祝贺您,奎因先生……对于您的问题,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
“喂!”角落里的威弗突然提出了抗议。“你怎么可能知道,拉瓦利?你才认识她
多久?”
“我看出了症状,威弗。”拉瓦利温和地说道。“她的脸色灰黄,几乎快成了
橘黄色;眼球微突;牙都快掉光了;那种异常的紧张和激动;那种挥之不去的诡秘
神态;那种来得突然去得快的歇斯底里发作;那日益明显的形销骨立——不,诊断
这位年轻女土的病症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竖起一根
细长的手指,示意埃勒里听他把话说完。“请听明白,这仅仅只是我的看法,
并不代表更多别的什么。我没掌握到任何确凿证据。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我对医
学并非一窍不通。我敢发誓,那女孩绝对是个毒瘾很深的吸毒狂!”
威弗呻吟了一声。“老板……”
“当然了,我们都为此感到难过。”警官急匆匆地插嘴说道。“您一眼就看出
了她吸毒,拉瓦利先生?”
“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法国人强调道。“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在我看来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竟没有更多的人觉察到。”
“他们可能注意到了——可能注意到了。”埃勒里眉头紧锁,小声啼咕道。他
挥去心中的一丝疑虑,接着问拉瓦利:“您以前曾来过这间屋子吗,拉瓦利先生?”
他问得非常随意。
“来弗兰奇先生的寓所?”拉瓦利觉得奇怪。“哦,天天来。弗兰奇先生真是
太好了,我来纽约后,就一直呆在他这儿。”
“那么。我的问题就都问完了。”埃勒里笑道。“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您可以
回讲座室,继续完成将美国欧洲化的伟大事业。再见,先生。”
拉瓦利笑着欠欠身,转身大步离开了寓所。
埃勒里在办公桌后坐下,掏出那本记得满满的小本子,在空白页上匆匆地写着
什么。
第七章 观点与报告
奎因警官摆了个拿破仑式的造型站在屋中央,以一种复仇者的眼光,狠狠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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