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正在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
“不错。听你说的那些话。你永远无法再说得那么动听。
你会感到太不好意思。”
比尔一脸羞红。
“疾如风--你真的不在意?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
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从不敢告诉你。”
“你这大傻瓜,”疾如风说,“为什么?”
“我以为你听了只会嘲笑我。我是说--你有头脑等等--你会嫁给某个大人物。”
“像是乔治·罗马克斯?”疾如风提示说。
“我不是指像老鳕鱼那样的大笨蛋。而是某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尽管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你。”比尔说。
“你倒是真可爱,比尔。”
“可是,疾如风,说正经的,你可能吗?我是说,你可能那样做吗?”
“我可能怎样做?”
“嫁给我。我知道我非常笨--不过我真的爱你,疾如风。
我愿为你做狗做奴隶,什么都可以。”
“你是非常像条狗,”疾如风说,“我喜欢狗。他们那么友善、忠实、热情。我想或许我能嫁给你,比尔--很努力地,你知道。”
比尔对此的反应是一松手,猛然退缩。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疾如风--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疾如风说,“我看我得再回到不省人事中。”
“疾如风--心爱的--”比尔拥抱着他。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疾如风--你是说真的--是吗?--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噢,比尔。”疾如风说。
再下去的十分钟对话不用细述。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话语。
“而你真的爱我。”比尔终于放开她,第二十次难以相信地说。
“是的,--是的--是的。现在我们理智一点,我的头还在抽痛,我几乎被你搂死了。我要冷静想一想。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了?”
疾如风首度想到她周遭的环境。他们是在密室里,她注意到,那道粗呢门关着,想必是上了锁。那么,他们是被囚禁了!
疾如风的眼睛转回比尔身上。他爱慕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忘了她的问题。
“比尔,亲爱的,”疾如风说,“你醒一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啊?”比尔说,“什么?噢,是的。那无所谓。那没有困难。”
“那是爱使得你这样觉得,”疾如风说,“我自己倒也有同感。仿佛一切都是可能、轻而易举的。”
“事实上也是,”比尔说,”如今我知道你喜欢我——”
“不要再说了。”疾如风说,“一旦我们再这样说下去,就无法谈正经的事了。你要是不振作、明智起来,我很可能改变主意。”
“我不会让你改变,”比尔说,“你可不会以为我得到了你还会傻到放你走吧?”
“你总不会强制我的意愿吧,我希望。”疾如风夸张地说。
“我不会吗?”比尔说,“你看着好了,我就强制给你看。”
“你真的是蛮可爱的,比尔。我还怕你可能太温顺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不会有这个危险。再过半小时,你就会把我支使得团团转。噢,亲爱的,我们又说起傻话来了。听我说,比尔,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告诉过你了那无所谓。我——”
他中断下来,感觉到疾如风的手用力一压所给他的暗示。
她倾身向前,专注地听着。嗯,她并没有听错。外面房间里有脚步走过来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着。疾如风摒住气息。是杰米来解救他们——或是别人?
门被打开来,黑胡须的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站在门槛上。
比尔立即向前一步,站在疾如风身前。
“听着,”他说,“我要跟你私下谈谈。”
俄国佬停了一两分钟没有作答。他站在那里,捋着长长如丝一般的胡须,兀自微笑着。
“看来,”他终于说,“真是那样,很好。我想这位小姐会乐于跟我走。”
“没关系,疾如风,”比尔说,“看我的好了。你跟这家伙去。没有人会伤害到你。我自有打算。”
疾如风顺从地站起来。比尔权威的语气在她听来是新鲜的。他似乎全然自信能应付一切情况。疾如风隐隐约约地怀疑比尔葫芦里卖的是——或自以为卖的是什么药。
她走在俄国佬前头,出了密室。他跟在她后面,把门带上,锁住。
他指着楼梯,她顺从地上楼。到了楼上,她被引进一间闷臭的小房间,她想是阿夫瑞的卧室。
莫士葛罗夫斯基说:“请你静静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声音。”
然后他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把她锁在里头。
疾如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的头仍然很痛,她感到无法动用头脑。比尔似乎胸有成竹。她想,大概迟早总会有人来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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