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认为。”
“某人披上奇怪的衣服,连马库斯·切斯尼先生也认不出他,然后这人在表演中扮 埃米特先生的角色。切斯尼先生吞下胶囊是表演的一部分,但这人以毒胶囊取代无害的 囊?”
“噢,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如此。”
“谢谢你,威尔斯小姐。我暂时不再打扰你。”艾略特站起来,“你知道英格拉姆教授和哈丁先生在哪里?”
“他们在楼上和威尔伯在一起。”
“要他们来这里,好吗?哦,还有一件事!”
她已站起身,看来烦躁不安,却不急着走。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过些时候,我会要你就你在表演中看到的每件事详细说明,”艾略特继续说,“但有件事我们不妨现在说。你描述此人的一部分衣着、雨衣等等。但他的裤子和鞋子呢?”
她怔住:“他的……”
“是的。你刚才说,”艾略特边忍着耳鸣边说,“你总是注意鞋子,这人的鞋子和裤子如何?”
“那光是直直照在桌面上,”玛乔莉在略微踌躇后回答,“因此接近的地面相当暗。 但我想我能告诉你。是的,我确定。”她眼中的光辉变得更加凝定,“他穿着普通礼服裤子——黑色,侧面有深色条纹,以及漆皮晚宴鞋。”
“今晚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晚礼服吗,威尔斯小姐?”
“是的。应该说,除了乔舅舅外的所有人。他有外诊病人要照顾;他说如果医生穿 晚礼服去看病人,会对病人有不好的心理影响。他说病人会认为医生心不在焉。但你不认为——”
艾略特微笑,虽然他认为那是虚伪。
“附近有多少人习惯于用晚餐时穿礼服?”
“就我所知,没有人,”玛乔莉说。她显然变得更加慌张,“我们自己通常也不会。 但今晚马库斯舅父要求我们盛装用餐。”
“第一次?”
“嗯,自我们有许多客人以来,这是第一次。但英格拉姆教授很难算是客人,乔治也很难算是客人。”
“谢谢你,威尔斯小姐。克罗少校或督察长有问题要问吗?”
两人都摇头,但是波斯崔克看来相当凶恶。玛乔莉若有所思地看着艾略特片刻,然后 她走出去,轻轻关上门;但他认为他看到她发抖,明亮房间里静悄悄。
“哼!”克罗少校出声,“你知道,”他接着说,锐利小眼盯着艾略特,“我不喜欢那女孩的证言。”
“我也不喜欢。”波斯崔克说,然后慎重地解开交叠的手臂。
“表面上这是个过程清楚的案子,”克罗少校咆哮,“有人偷听并看到切斯尼和威尔伯·埃米特在准备,于是知道表演的内容。他击昏埃米特,扮演他的角色,并以毒胶囊取代无害的胶囊。凝胶溶解需一两分钟。所以切斯尼在吃胶囊时不会察觉到不对。也就是说 ,他不会立即喊出他被毒害,或试图阻止凶手。凶手能从容逃走,留下伪装服饰在屋外。 当凝胶溶化,毒会在几分钟内杀人。一切都非常清楚。是的,显然。但——”
“啊!”当警察局长讲出“但”字,波斯崔克咕哝着说,“为什么击昏埃米特?嗯, 先生?”
艾略特突然意识到站在角落的波斯崔克很精明。波斯崔克是他的上司,但他从未想到他是个精明的人。督察长来回走动,有时往墙上靠。现在他以露骨、怀疑的眼神看着艾略特,彷佛来回搜寻的探照灯。
“正是,巡官,”克罗少校同意,“正如波斯崔克所说,为什么击昏埃米特先生? 什么不让埃米特在表演过程中给切斯尼毒胶囊?如果谋害者知道表演的内容,他只消把胶囊掉包就行了。为什么要冒险击昏埃米特,穿着惹眼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下进入这里?他只消以毒胶囊取代无害的胶囊就行了,干嘛让自己冒这些可怕的险?”
“我想,”艾略特若有所思地说,“那是此案的关键。”
“此案的关键?”
“是的,先生。在排演准备时,切斯尼先生从未打算吞下任何胶囊。”
“嗯哼!”克罗少校在略为踌躇后说。
“他只是要假装吞下它。你知道了吧,这场表演是一连串的陷阱。你们可能也曾在大学的心理学课程里受过类似诡计的玩弄。”
“我没有。”克罗少校说。
“我没有。”波斯崔克督察长咕哝。
艾略特的火气升起,不只为他们的话生气,也为房间里升起的敌对气氛生气。他想知道他们是否认为他在虚张声势。然后他决定不骂人,尽管耳鸣不止。
他继续说:“老师取来一瓶液体、品尝、扮鬼脸,说里面的东西很苦。然后他把瓶子给你。瓶子里面装的是有色的水。但,如果你不小心,你会因老师的话而发誓东西很苦。 或者东西真的很苦,而他只是假装品尝。他要你也品尝,除非你仔细观察他的行为,否则你会把水喝下去。
“那很可能是发生在这里的事。切斯尼先生警告他们留意陷阱。记得吗?威尔斯小姐说当胶囊塞入切斯尼先生的嘴巴时,切斯尼先生看来惊讶而懊恼。很可能他给埃米特的指示是假装给他胶囊,而他会假装吞下胶囊,但凶手强迫他吞下胶囊,就是这样。为避免破坏表演,切斯尼未作抗议。”艾略特摇头,“如果在他准备的那张问题表上,我们没发现 ‘我吞下胶囊花了多少时问?’之类的问题,我会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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