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闭嘴!”
“不,我不闭嘴,”莉娜抱臂说,“我一点也不相信她做了他们说她做的事,否则我爸不会让我待在这里;我爸这样告诉过我,我不怕她。我不怕她。她行事的方式与别人不同,那是别人说她闲话的原因。她为何昨天单独去英格拉姆教授家,在那里待了半个早上和半个下午;而他的男友,那俊美的男孩,却坐在这里?当她该去莫里森太太的读书会时 ,她却到伦敦去,这又怎么说?她是去见男人,就是这么回事。”
波斯崔克督察长感到兴趣:“去伦敦?去伦敦做什么?”他追问。
“哦,我知道!”莉娜神秘地说。
“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别管是什么时候,”莉娜激动地说,“是去见男人,就是这么回事。这很好呀。”
“注意,”波斯崔克生气地说,“别再对我们耍花枪,你该知道什么对你有利。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我爸告诉我如果我敢对别人提起,他会宰了我。何况这是五六个月前的事,跟现在无关。波斯崔克先生,你不会感兴趣的。我要说的是,如果我们都像她那样行事!”
“她去伦敦见谁?”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帕梅拉以手肘戳着同伴的肋骨。
“不,你们现在不能走!她去伦敦见谁?”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跟着她。”
“她到伦敦见的男人是谁?”
“哦,你们不能有点礼貌吗?”莉娜张大眼睛说,“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你们给我英国银行里所有的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男孩在实验室之类工作,因为他写信。信封上这样写的”——
“实验室,嗯?”波斯崔克缓慢而沉重地说。他的语调改变,“你们现在出去,在外面等着。”
她们立刻出去,因为此刻莉娜终于哭出来。昨晚的事情太可怕了。冷静的帕梅拉焦虑地带莉娜出去。
波斯崔克搓搓额头:“实验室,嗯?”他又说。
“你认为那很有趣?”艾略特问道。
“让我告诉你。我认为我们终于有了运气,对不解的事有了了解,也就是她从哪里获得毒物,”督察长宣布,“我的经验是这样的。运气是突然来的,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运气是这样的。实验室!嗯,天哪!我——这位少女对化学家很有兴趣,不是吗?先是这家伙,然后是哈丁先生……”
艾略特下定决心:“哈丁就是这家伙。”他说,然后解释个中原委。
在解释时,波斯崔克的眼睛睁大,菲尔博士始终忧郁地望着窗外,艾略特心想博士恐怕早已猜到。艾略特想起早上与菲尔博士见面的情况。但波斯崔克以悠长细致的口哨声唤醒他。
“多久——你何时得知此事的?”他追问。
“如你所说,当她试图诱惑一警官时。”——他察觉到菲尔博士在盯着他。
“哦,啊,”波斯崔克恍然大悟地说,“是这么回事啊!好吧。”督察长松了一口气 ,“关键是,我们现在已弄清楚了。我们知道她从哪里得到毒物:她从哈丁先生那里拿到 。她可能拜访他的实验室,她能接近一切事物,她能偷她想要的,而谁比较聪明?嗯?或者——”他踌躇,忧伤而沉重的表情浮上他的脸,“现在,我怀疑,我怀疑,哈丁先生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但这事比我们以为的要复杂得多。要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欺骗我们怎么办? 要是她和哈丁先生一道策划整件事呢?你认为如何?”
“你不能两面乱猜,先生?”
“怎么?”
“你是在谈论一个案子,”艾略特在怒吼边缘,“你在说什么?先是她单独杀人,然后她与埃米特共谋杀人,现在她杀害埃米特并与哈丁共谋杀人。看在上帝份上,别乱猜。 她不可能与她遇见的每个人共谋杀人。”
波斯崔克悠闲地把手插入口袋:“哦?你这样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伙伴?”
“还不够明白吗?”
“不,我的伙伴,还不够明白。你讲清楚一些事情,却没讲清楚另一些事情。你似乎仍不相信这少女有罪。”
“事实上,”艾略特说,“你说得很对。我仍不相信。”
传来碰撞声。菲尔博士打翻玛乔莉梳妆台上的香水瓶,他弯下腰检视香水瓶,确定它未破,就让它留在地上,然后快乐地起身,轻松得有如火炉上的一缕青烟。
菲尔博士说:“让我来解说这故事。这故事里有可怜的屠夫,而领土掌控在王座上的国王手中。”
“怎么说?”
“哈!”菲尔博士捶胸,有如泰山一般。然后他放下身段,喘了一两口气,指向窗外 ,“我们最好决定出活动计划。我们最好决定我们要攻击谁,我们要攻击哪里,我们为何要攻击。威尔斯小姐、哈丁先生和切斯尼医生此刻正开车进来。我们只是在闲谈。但我现在要说一件事。艾略特,我的伙伴,我很高兴你说了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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