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天的照片来看,两边的亲友泾渭分明,至少在照片上没发现互串房间的情况,直到新娘冯轻月将亲友们请出了房间……”
“请出去?为什么?”吴端又凑了个脑袋来看闫思弦的电脑显示器。
闫思弦干脆往旁边挪挪,给了吴端足够的位置。
闫思弦解释道:“只是暂时请出去,我问了冯轻月,她说那时候她想要戴上项链,因为等下要跟父母合照全家福,她希望那时候是戴着那条项链的。
但又不想当着亲朋好友的面佩戴,毕竟佩戴的过程要是被看到,亮相时的惊艳感恐怕就没那么强烈了。”
吴端撇撇嘴,“真麻烦。”
“谁说不是呢。”闫思弦继续道:“反正,冯轻月以整理礼服为由,把大家暂时支开了,只留下了冯星辉。酒店走廊的监控中可以看到,这些亲友鱼贯而出后,有的干脆离开酒店,可能是去了附近的婚礼现场等待吧,有的去到新郎苏景的房间打招呼,有的则在酒店走廊上三三两两地交流谈话。
酒店应该也通过监控看到了这一情况,可能是怕他们的喧哗打扰周围其它房间的住客吧,所以有两名服务员也来到了10层,给这些新娘的亲友提供了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酒店倒挺人性化。”吴端道。
“一晚上好几千,可不是得想尽办法让住客都满意吗。”
吴端咂了下舌,问道:“那之后呢?她们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发现项链不在了吧?”
“应该是。不过房间里的堂姐妹当时究竟有过怎样的对话,我们无从得知。
只能知道她们两个总共在房间里待了7分钟,从9:34到9:41。这期间冯轻月给她母亲去过一通电话,电话只讲了不到一分钟,据冯轻月的描述,那通电话没有什么重要内容,只是一个她们一起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他们慌慌张张地有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再好好找找,然后等他们来了再说。
他们,是指冯轻月的父母。”
第369章 独钓寒江(10)
吴端点点头,“我明白。”
闫思弦便继续道:“于是冯轻月也很快冷静下来,她先戴上预备敬酒时候佩戴的项链。
之后1017号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冯星辉探出半个身子来,招呼亲友们回房间和新娘待在一起。
再然后,到了10:13,随着新娘的父母来到1017号房间,婚庆公司正式开机录制视频,录制的内容主要是新郎在伴郎们的起哄下,来到新娘的房间,给丈母娘老丈人问了好,敬了茶,就是那种传统的婚礼接亲的流程……”
闫思弦和吴端翻看着每一张新人敬茶时的照片,又看了婚庆公司拍摄的视频,试图从当事人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丢失项链的端倪,可令他们诧异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极其自然的幸福神态。
父母看孩子的目光中,满是孩子长大了的骄傲,又有对女儿即将出嫁的疼惜。当然,在看向苏景时,骄傲中又透出了些许傲慢,大概是觉得这小子能娶到自家女儿,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冯轻月总是半低着头,让人联想到新娘特有的娇羞。
苏景也是开心的,没睡好的缘故,他的眼睛里有红血丝,从影像资料里看他,觉得他有点傻。
一个被新婚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
那大概是他刻意的伪装吧,只有这样他才能自然而然地假装忽略来自妻子亲人们带有偏见的目光吧。
最终,闫思弦和吴端的目光都落在了冯轻月的脸上,因为只有她是半低着头的,不大能看出眼中的情绪。
“我不明白。”吴端连连摇头,“这一家子心也忒大了吧,他们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达成了不报警的默契?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警察来调查项链的下落,就一定会破坏或者影响冯轻月的婚礼呢?这样的推测没有任何逻辑。
退一万步来说,好歹冯轻月的爸爸管理着一家世界500强企业的亚洲业务,妈妈自己经营知名珠宝品牌,而冯轻月本人也在公益组织做了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就算不相信警察,也总该相信自个儿的沟通能力吧?”
闫思弦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种可能。
第一,家里的大事其实是由一个人说了算的,而这个说了算的人恰好有某个不想报警的理由;
第二,因为某件不希望被曝光的事,冯轻月一家很快达成了这种不去报警的默契。”
闫思弦收回手指,继续盯着视频。
“我们来理一下吧,冯星辉7:49将提兜儿送进酒店房间。8:40新娘和伴娘门拍了第一张照片。
在这之前,伴娘们自房间里进进出出,但没有任何可参照的影像资料。
我们无法判断8:40之前有没有人动过床上的提兜儿,据冯轻月和她的化妆师回忆,没人动过那提兜儿。但我认为这说法的可信度有限。
在8:40之后,陆续有了一些照片和短视频。我在其中找到了一条视频,就发现有一个伴娘动过提兜儿。”
说完,闫思弦便开始播放那段视频。
视频里新娘正在搞怪,她将红盖头当二人转的手绢,顶在指尖上要转却转不起来。
一边假模假式地“擦玻璃”,一边问旁边的伴娘道:“诶诶那个咋唱的来着……就是那个……那个……”
52书库推荐浏览: 形骸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