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道理。”
“辰巳那个男人嘛,我打算守在那里等他一出来就逮捕他,因而在外面踱步。”
“太难啦!你会被杀的。”佐知子说,“那个男人啊,你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
“还是打消念头比较妥当。”
“被杀了也没什么。”春子耸耸肩。
“我……”她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事才好。
春子绽出笑靥:“即使调查你的身分也没有。”接着站了起来,“今天已经很晚了,就睡在这里好了——有回去的地方吗?”
“有。”
“不会再被真山逮住?”
“到弟弟那里无碍。”
“那就好。那么明天我送你去那里。”
“不,不用,那种事……”
“不要客气,反正我也有点事相求。”
“什么事?”
“画张真山家的平面图,我打算悄悄潜进去。”
——佐知子一夜不能成眠。
睡在旁边的春子发出可怕的鼾声,而且房门也没有上锁。
乍见虽很可怕,但她却是个性情温顺的女孩。就因为这样,佐知子心里很痛苦。春子若执意要潜进真山的住宅,说不定会被杀害。
不能让她被人杀害。而且,春子的哥哥若就是那个被撞死的男子,说不定可以由此得到寻找真山女儿的线索。
姑且和这名女子一起行动,佐知子心想。不久就是星期五的早上了。
星期五、六、日……时间已所剩无几。
星期五 一、空大厦之影
睁眼醒来,许久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这是一幢彷佛随时会倒塌的破旧房子——啊,是的。这里是那位春子小姐的家。
星期日恐吓信的期限只剩下三天。即使明白这点,她不知是否是紧张后的疲惫之故,艳阳已高照了还在睡。
“起来了吗?”房门打开,春子进来。
“——现在几点了?”
“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吧。”春子放下抱在手上的纸袋,“买来牛奶和炸肉饼,来吃早餐吧。”
“谢谢。”
春子盘腿坐在磨破的榻榻米上。榻榻米和这种房子很相配。
身着裙子的佐知子难以盘腿,只好伸腿坐下。
“今天打算如何?”春子问道,“啊,你说你要去弟弟那里,我送你一程,只要那车没故障。”
“谢谢。但是,我可以自己回去。”忽然转变话题,“——先不谈我,你有何打算?”
“嗯……我想和辰巳那家伙谈一谈。”
“那男的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哥哥。”
不管是如何地堕落,兄妹依然是兄妹。
“春子,你姓什么?”佐知子说。
“古田。”
“你哥哥叫什么?”
“古田秋夫。在秋天生的所以叫秋夫。我是春天生的叫春子——全都是说着玩的。”春子笑了。虽然行动粗野,但是从古田春子的眼睛看得出来天真无邪,“你说你有弟弟?”
“是的。”
“还有其他兄弟吗?”
“没有,只有姊弟两人。双亲车祸过世……”
“喔。我也是和哥哥俩个人,有点相同吧。双亲不知道——在我们孩提时抛弃了我们。”
“是这样?”
“但是,你们有份正当的职业吧?”
“我有。弟弟不行,他性情不定。”
“我和哥哥两人都是个性不定。”春子绽出笑靥,“无忧无虑不坏哩,这种生活。”
佐知子胸中隐隐作痛。因为春子的哥哥秋夫,就是被弟弟用车撞死、被她丢弃的那具尸体。但是,现在不能告诉她那些事。
“喔,春子。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大家都只叫我‘春’,和发呆的音完全吻合。”
“让我帮你寻找哥哥吧。”
“你!”春子两眼张大如铜铃,“为什么?费了一番工夫才从危险中逃脱出来,却要——?”
“让我帮你……而且对我,也多少有帮助。”
“那么,有劳你了。”
“一起寻找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春子绽出笑靥。
当然,寻找也只是空忙一场。已知道那事,而要协助春子乃是希望能有寻找真山女儿的线索,佐知子一想到终究是欺瞒了春子,心里十分苦闷。
“但是,说是要搜查,却没有一点线索呢。”
“我听辰巳和真山说,”佐知子说,“似乎真山的女儿行踪不明,引起了相当大的骚动。”
“真山的女儿?”
“是的。他们认为我知道什么事,因此才有这下场。”说着,手指着宽宽松松的衬衫上面的胸前。
“为什么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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