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真山一郎有何贵事?”
“是这样……”
“他不是公司的职员。”
佐知子勃然大怒。没料到居然会得到这种回答。
“但是,名片上印的是K产物公司的课长……”
“有关那事,我想稍稍说明一下。”自称木下的男子回答说,“您能否来敝公司一趟?”
“可以。现在方便吗?”
“欢迎。您知道地方吗?”
“不,不知道。能否告诉我?”
佐知子将对方的说明迅速记下:“我知道了。我想一小时左右可抵达贵公司。”佐知子挂断电话。
她才一插手,情况就变得很奇怪。真山一郎这名男子不是K产物公司的职员……
这么说,这张名片是伪造的?但是,为什么?
回到座位,佐知子一口喝完剩余的咖啡,站了起来。不论如何只有付诸行动,再任其发展,此外没有其他对策。
走出餐厅,一边快步走向车站一边想起那位木下的回答。
真山一郎即使不是那里的职员,依木下说话的口吻,确实有某些隐情。不然,照理说不会特地言明到公司一趟。
先说是不知道那男子,突然又不坚持,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蹊跷,好像见了面才能说明似的。
姑且先听他的一番解释,其他的事再看着办。
“K产物”看起来规模并不大。
在九层大厦的五楼,只使用一层楼,大厦里还有许多小公司。上了五楼走出电梯,正前面的玻璃门上金漆写着“K产物”,可看见里面的服务台。
走进去,一位接线生模样的服务台小姐站起身走过来。
“我想见木下先生。”佐知子接着又说,“我刚才打电话来的。”
“请这边走。”
不知是否事先关照过,佐知子立刻被引进会客室。一整套沙发就占满狭窄的房间,由于大厦是新盖的,看起来还颇干净。
等待片刻后刚才那位小姐送茶过来——她正要端茶杯时,房门打开了。
“让您久等了。”正是刚才在电话里与她交谈的声音。
那人约莫三十四、五岁,贴身的服饰,让人有点反感,大概是干推销员的,声音表情带有一股殷勤。
“我是木下。”
“我叫宫川佐知子。”佐知子微微颔首。
“特地麻烦您来敝公司,真抱歉。”
“不。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佐知子问。
“事实上敝公司十分困扰,”木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敝公司全然不知道真山一郎这名男子。”
“那,名片是伪造的?”
“是的。嗯,那东西可制作许多。”木下耸肩又说,“不论如何——说得清楚些,您被诈欺了。”
“诈欺……”
“其他,也有相同的被害者。您算来是第十位。”
“有十位?”
“大家都是基于各种理由,而掏出大笔金钱和私房钱。您是基于何种原因?小姐?”
她虽然没被诈欺,但决定默默不语点头。
“这样子——您被诈欺多少钱?”
该如何回答是好?若是私房钱,金钱可能不是笔大数目。
“嗯……两百万元左右。”
“这样,”木下颔首,“那,照这么说来,您是轻微者。因人不同,有的人被诈欺两千万元。”
“啊?”
“两百万元也是笔大数目。我真的替您难过,不过与敝公司完全没有关系。”
佐知子心想不能不稍微纠缠些。若这样撒手不管,线索就中断了。
“但是……我不甘心,我的嫁妆钱全都泡汤了——”
“我了解您的心情。”
“至少告诉我其他受害者。大家协力要嫌疑犯归还——”
“那……详细的地址我也没问他们……”木下吞吞吐吐地说。
“不知道地址,至少晓得电话号码吧?”
“那……不查一下不晓得……”木下支支吾吾地说了这话,然后噤声不语只猛咳嗽。
“拜托,请告诉我。至少能拿回一半金钱……那是结婚时不可缺的。”
佐知子以手帕轻拭眼睛,低声啜泣。这是佐知子的演技之一。学生时代在话剧社也不是白混的。
木下连忙抚慰佐知子。佐知子知道眼前这名男子的弱点就是害怕女子哭泣。
“事实上……”木下似乎有难言之隐地说,“有关这事件上司已下达命令。”
“命令?”
“即……受害人联合到这里请求赔偿的话,会造成公司困扰。敝公司虽然完全毫无责任,但也不能佯作不知情。这事有关公司的信誉,若被人指摘说公司对弱者采取强制态度也很麻烦。因而有关这事件,为避免受害者相互取得联络,上司下达命令不可透露受害者的资料。”
木下的这番道理佐知子也知晓。但尽管如此,也不能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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