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也应该道歉,”巴里回答道,脸上带着惨惨的笑容,“在那间办公室里我说的有些话并不是那个意思。在那个最激烈的时候——见到弗朗西斯·伊维斯·波普女士晕过去了——”他尴尬地住了口。
皮尔身体魁梧,面色红润,健康,身穿他的晨服,充满深情地把胳臂放到巴里的肩膀上:“我想老警官能理解,斯蒂芬老伙计,”他的语气使人感到愉快,“别太往心里去——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这件事交给奎因警官去办吧,”辛普森说着,胳臂肘快活地推推老警官的肋骨,“他是我所见过的惟一一位警服下面包着一颗心的侦探——如果伊维斯·波普女士能够令他满意地澄清这件事,即使不是完全满意,这件事到此结束。”
“噢,我可不敢说,”埃勒里若有所思地低语道,“爸爸很会让人大吃一惊。至于伊维斯·波普女士,”他苦笑一下对着那位演员鞠了一躬,“巴里先生,你是个非常走运的家伙。”
“等你见到那位母亲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斯坦福·伊维斯·波普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这就来了。”
男人们转身看着。一位身材异常矮胖的女人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一位身穿制服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条肥大的胳臂,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绿色大瓶子。金融家轻快地跟在身后,他的身旁是一位看上去不年轻的白发男人,身穿黑外套,手拿一只黑包。
“凯瑟琳,亲爱的,”当这个矮胖的女人一屁股坐进一张巨大的椅子里时,伊维斯·波普对她低声说道,“这几位是我跟你说过的几位先生——警官理查德·奎因和埃勒里·奎因先生。”
两位奎因先生鞠躬致意,得到的是这位近视眼的伊维斯·波普夫人没有表情的一瞥:“很荣幸,我肯定。”她尖声叫着,“护士在哪儿?护土!我觉得要晕了。”
身穿制服的女孩冲到她身边,准备好了绿色瓶子。伊维斯·波普夫人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松了口气。金融家赶紧介绍白发男人——文森特·康沃尔医生,家庭医生。那位医生匆忙道声歉便消失在男管家背后。
“康沃尔,了不起的人,”辛普森悄悄地对奎因说,“不仅是这条街最时髦的医生,也是位天才科学家。”老警官扬了扬眉毛,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母亲是我从不喜欢医学职业的原因之一。”斯坦福·伊维斯·波普大声对着埃勒里耳语道。
“哦!弗朗西斯,亲爱的!”伊维斯·波普急忙向前,身后跟着巴里,向门冲去。伊维斯·波普夫人冷冰冰的目光罩着他的后背,脸上是冷冰冰的不满。詹姆斯·皮尔尴尬地咳嗽一声并对辛普森咕哝了一句话。
弗朗西斯穿着薄膜似的晨褛,面色苍白,拉着脸,重重地靠在伊芙·爱丽丝那位女演员的胳臂上进了房间。她低声向老警官问好,脸上强作笑容。皮尔介绍了伊芙·爱丽丝,两位姑娘坐在伊维斯·波普夫人附近。老夫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瞪眼瞧着四周,像是一只幼仔受到威胁的母狮子。两位仆人悄然出现,给男人们摆好椅子。在伊维斯·波普的强求下,奎因坐在大桌旁。埃勒里没有要椅子,他宁愿靠着身后的书橱,站在大伙的侧面。
交谈逐渐结束时老警官清清嗓子,转身看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的眼皮吓得眨巴几下后从容地接住老警官的目光。
“首先,弗朗西斯小姐——希望我能这样称呼你,”奎因用慈祥的语气开口说道,“允许我解释星期一晚上我的策略,并且为在你看来想必是过分的严厉向你道歉。从伊维斯·波普告诉我的话来看,你可以解释蒙特·费尔德被害那天晚上你的行动。因此,对于你来说,我们今天早上小小的谈话会有效地把你从调查中排除。在我们谈话之前,请相信我,我的意思是,星期一晚上你对于我而言,仅仅是几个嫌疑犯中的一个。我是按照在那种情况下的习惯办事。现在我明白了,对于一个你这种出身和社会地位的女人来说,在那么紧张的环境里,警察严厉的盘问会造成足够的惊吓,导致你目前的状况。”
弗朗西斯疲惫地笑笑:“没关系,警官,”她用清晰、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么愚蠢是我的错。我准备回答你想问我的任何问题。”
“稍等一会儿,亲爱的。”老警官挪挪屁股,对所有的人说道,“我想说明一点,女士们,先生们,”他的语气严肃,“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为了一个明确的目地,那就是找出可能的关系,在伊维斯·波普小姐的钱包于死者的口袋里找到这个事实,以及伊维斯·波普小姐显然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那么,无论今天早上的工作有没有结果,我要求所有的人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一句话。这一点地方检察官辛普森非常了解,我一般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行调查。但今天是个例外,因为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非常关心被卷进这起案件的不幸的年轻小姐。如果今天谈话的一个词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你们不要指望我会手软。我们互相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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