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什么事?”
“我想现在最好别说。我得首先核实一下。你真的没有必要去,爸爸。我不想让你今晚扫兴。”
“你已经让我扫兴了。不管怎样,我不在乎接下来的节目了。她唱得真好!钱花得值得。真是与圭尔德一案有关吗?”
“与圭尔德案有关。”
“这案子也困扰着我,”老头说,“我们去哪儿?”
“你是不是把戈罗丽·圭尔德遗嘱的复印件交给了地区检察官?就是那份从沃泽尔办公室找来的、上面有秘写长文的遗嘱?”
“是的?”
“我得找到他。”
“沃泽尔?”
“地区检察官。”
“霍尔曼?现在?周末晚上?”
埃勒里阴郁地点了点头。
奎因警官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不再吭声了。他们来到四十七街,走进附近的一家饭店,找到饭店里的公用电话,埃勒里花了25分钟才查到地区检察官的下落。他正在沃尔多夫饭店参加一个倍受媒体关注的政界宴会,他在电话里听起来很不高兴。
“现在?”他问埃勒里,“周末晚上?”
“是的,霍尔曼,”埃勒里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等到周一早上?”
“不,霍尔曼,”埃勒里回答道。
“别装得跟杂耍里的小配角似的,”地区检察官怒冲冲地说,“好吧,神秘的家伙,我会尽快赶到办公室,我们在那里见面。但这最好管用!”
“不是管用不管用的问题,”埃勒里咕哝着,挂上了电话。
当埃勒里读完戈罗丽·圭尔德写在她遗嘱行间的小字体亲笔书时,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十年。
“怎么样?”地区检察官问,“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孩子?”警长急于想知道。“那天我在沃泽尔办公室宣读的时候,可没有漏掉或纂改过一个字。是怎么回事呢?”
“就那么回事。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好吗?”
“你的意思是,到现在你还不准备说出来吗?”他父亲吼道。
“把我从宴会上、记者的镜头下叫回来,”地区检察官暴跳如雷,“而且还是在周末晚上。我老婆都以为我去寻花问柳了。而他还不肯说!感谢上帝,伙计,我庆幸我没有一个疯儿子。我要回沃尔多夫饭店去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到周一上午再说,我想和我老婆待在一起。如果这家伙有什么借口要让什么人进办公室的话,请告诉我。别忘了,出去时把门锁上。”
办公室昏暗而安静。主人走后,奎因警官问道:“怎么样?”
“现在不行,爸爸,”埃勒里低声说,“现在不行。”
老头耸耸肩,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这种回答对他来说并不意外。
他们坐出租车回家。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最终,警官将他的骄傲与喜悦留在了静静的书房内。他用手拉长了他那有趣的下嘴唇,努力用眼睛瞪着黑洞洞的嘴,那表情仿佛是里面住着讨厌的恶魔似的。
神秘的面纱渐渐揭开了。埃勒里终于看清了这张脸,他明白了。
第四章 原形毕露
“请将我面朝黄土埋葬。”提奥奇尼斯说;
有人问他何必如此,他回答道:“因为不需多久,一切事物都将会被颠倒。”
——提奥奇尼斯·累尔提斯
警官将埃勒里摇醒。
“什么事?”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他父亲说,“起床吧,今天有客人要来。”
“几点了?”
“11点,也许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你什么时候上的床?”
“我不知道,爸爸。四五点钟吧。客人?是谁?”
“哈里·伯克和罗伯塔·韦斯特。”警官在门口抱怨道,“这两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瞧他们那副得意的样子,一定没什么好事。”
的确是这样。这位苏格兰人眉飞色舞地抽着一个熄灭了的烟斗,脖子胀着成了斑驳的紫红色。他的右手生硬地握着罗伯塔的左手,紧紧地握着,爱意无穷。埃勒里从未见过罗伯塔如此活泼过。看到埃勒里穿着褪了色的旧晨衣和后跟磨掉的拖鞋,步履蹒跚地出来,她欢闹了起来。
“猜猜看,埃勒里。”罗伯塔叫嚷道,“我们要结婚了!”
“我是不是该跳起苏格兰高地舞啊?”埃勒里咕哝着,“这件震天动地的大事前些日子已经向我宣布过了。”
“但我们已改变计划了,埃勒里。”
“我们不打算等到波蒂演出结束后再去英格兰了,”伯克激动地说,“她已经放弃了,我们准备现在就结婚。”
“在我这儿?”埃勒里尖酸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伯克说,“我是说我们今天在纽约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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