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了:“可我怀疑我还是弄出了声音,先生,因为我推开一道缝往里看时……什么也没有。肯定是声音把里边的人吓跑了,但不知吓跑的是他还是她,先生,我反正是搞不清了。”
“你意思是说,不管是谁,里面的人听到你来了,就从通走廊的门跑掉了,”警官急促地问道,“嗯?就这些吗?”
“不,先生。我进去后,”惠里太太声音额抖,“首先看到的是……我带你们去看。”
她脚步很重地又走回起居室里,奎因父子皱着眉头跟在后面。
她带他们径直向壁炉那边走去。她用粗壮的食指指向警官存放纸牌的那个壁柜:坚牢的锁上有撬痕,地板上放着一个捅火棍。
“这么说有人惦记这个小柜子了,”警官喃喃道,“好吧,那我又该当如何呢?”他大步上前,用内行的目光查看柜门上的痕迹。埃勒里拿起捅火棍,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一边。
警官看后气哼哼地说:“这不是想用火柴撬开银行的金库么。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里面除了一副纸牌没有别的。”
“很奇怪,”埃勒里嘀咕道,“是很奇特。我建议把咱们的小保险箱打开,爸,看看能见到什么。”
惠里太太张开嘴巴看着他们:“你认为……”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怀疑。
“我们怎么想,惠里太太,那是我们的事,”警官严厉地说,“你在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方面做得很好,而你现在该做的是,最好把嘴巴闭上,明白吗?”
“噢,明白了,先生。”
“那么就这样。回去对付你的那些灰尘吧。”
“是的,先生。”她很不情愿地走了,通餐厅的那扇门也在她身后关上了。
“现在让咱们看一看。”老先生拿出钥匙夹说道。找到钥匙后,柜门被打开了。
埃勒里很吃惊:“我注意到你还拿着那把钥匙。”
“我当然拿着这把钥匙,”警官不解地看着他。
“这又是一件很奇特的事。顺带问一句,我想这是开柜门的唯一一把钥匙吧?”
“别担心,那天检查过了。”
“我并不担心,好吧,让咱们看看里边。”
警官把门开圆,两人一起往里看。除了纸牌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纸牌还在原处没有动,就像那天放进去时一样。这证明此柜自从被老先生锁上后再没打开过。
他把整副牌一起拿出来仔细看看。毫无疑问,还是那一副。
“奇了,”埃勒里小声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天呐,当初咱们核对纸牌时没有遗漏什么吧?”
“有一点是肯定的,”警官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天所有人都在楼上时我问什么地方可以存放纸牌,惠里太太说到这个柜子和钥匙。我记得她甚至还提到它是空的,而它确实也是空的。所以说大家都知道我要把纸牌放在这里。既然这柜子里面没有别的……”
“当然,这些纸牌是证据。泽维尔医生谋杀案的证据。这说明只有凶手有理由对它念念不忘。由此事我们可以推论出两点,爸,让我来分析的话:是凶手偷偷溜进来,试图打开柜门,他这么做的理由是纸牌中有被我们忽略的东西,他显然是想把它毁掉,因为它对凶手来说是致命的。咱们倒要仔细地再看一看!”
他一把从父亲手中夺过纸牌,拿着它们来到一张小圆桌前。面朝上把它们摊开,一张一张地仔细看。可是无论哪张牌上都没有明显的指印。只有一些什么也说明不了的污迹。然后他又把整副牌翻过来看背面。
“真是邪门了。”他说,“总应该有点什么……即使没有正面的线索,从逻辑上讲也应该有反面的提示才对……”
“你在说什么呀?”
埃勒里脸色阴沉:“我在钓鱼。线索往往不在水面上,更经常的是藏在水底。咱
17 方块J的故事
埃勒里放下纸牌,走到落地窗跟前,拉上窗帘,再回头去把通走廊的门关上,折回来又看了看通长厅的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打开几盏灯,这才在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咱们坐下来好好议议这件事。我开始看清很多以前没有看到的事。”他伸开腿,点燃一支香烟,透过烟雾看着他的父亲。
警官坐下,把腿跷起来,怒冲冲地说:“我又何尝不是呢,感谢上帝,这是一线光明!你看是不是这样。马克·泽维尔留下一张撕成两半的方块J,作为一个线索,指认那个发动袭击并迫使他服下毒药的凶手、而现在我们又在约翰·泽维尔遭枪击时玩的那副牌里发现缺少一张方块J.这说明了什么?”
“思路对头,”埃勒里赞同道,“应该说这里提出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泽维尔医生那副牌里的方块J也是指认谋杀泽维尔医生的凶手的线索?”
“干吗还说得这么含糊,”警官不满道,“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完全可以说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答案!”
“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样,但是,”埃勒里叹道,“在这邪恶编织的一团乱麻面前,我必须谨言慎行。我承认,假设凶手试图从柜中偷走那副牌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其中少了方块J,这是完全说得通的,如果我们所说的凶手就是方块杰克,那就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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