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伸到别的女人两条大腿之间的男人,你竟然说喜欢!已经38岁的大男人了,却听从20岁的小妖精的摆布,你竟然说喜欢!
女人32岁时生的女儿,是难产。丈夫连面都没露,女人妊娠期间他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因为女儿的诞生,丈夫总算跟那个女人分手了。
但是,现在丈夫又有了新的女人,那女人甚至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说,跟你丈夫离婚!追问丈夫,丈夫却说不知道。
干脆自杀算了。想过也试过,但是为了女儿,还是忍气吞声地活了下来。那个男人,是决不会把女儿教育好的。
可是,你竟然说喜欢那个男人,讨厌妈妈,讨厌为你做了那么多牺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母亲!我饶不了你!我要惩罚你!我要你收回你说的话!
这并不是第一次。丈夫的不忠使女人暴怒无常,从女儿很小的时候起就开始对女儿发脾气了。
所以,女儿才说讨厌妈妈,喜欢那个男人吧。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毁了这个家的,是那个男人啊……
女儿,我守护着,家,我守护着……我是一直这么想的呀。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打骂女儿吧。我想守住这个家,所以,当女儿说出这种简直要毁灭这个家的傻话时,我才用热水烫她的吧……
女人走出多摩樱医院的正门,朝着没有行人的国道方向走去。途中,一个人跟她擦肩而过。因为天黑,没看清楚,但觉得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面。
走近国道,过往车辆的噪音大起来,好多辆大卡车轰鸣着驶过,那声音就像杀人凶器一样刺耳,简直要把她撕裂了。女人实在受不了,小跑着返回医院,她想在医院里打个电话叫辆出租车。
走到医院附近,发现那个跟她擦肩而过的人站在医院大门的内侧,好像是在等着她。女人心里觉着别扭,没进正门,继续向前走,她想绕到后门去。
难道是走错了?怎么总也走不到后门呢?走着走着,女人走上了那条过往车辆很少的多摩川沿岸的路。
女人听见了流水的声音,比起车辆的声音来,流水声让她觉得平静安稳,她想离河边更近些。环望四周,她发现了一条散步用的小路。女人顺着小路往下走,来到宽阔的绿地上,绿地前边就是多摩川。光线很暗,女人感到有些害怕,但她还是走上了绿地。青草的味道好浓。女人向上伸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徐徐吐出,伴随着吐气,紧张的心情和缓了许多。
女人又反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些年,好像根本没有这么痛快地喘过气。忽然,她想到了离婚。她自己的父母关系很不好。她意气用事,擅自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结果比父母更坏。为了女儿,也是为了自己,跟丈夫和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女人自言自语地说,“可是,女儿会原谅我吗?这样的母亲,女儿能原谅吗?”
“原谅我吧。”女人对着河水喃喃地说。
忽然,女人觉得背后有人。好像是刚才在医院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就在她想回头看的那一瞬间,脑后遭到重重的一击。没有觉得很痛,而是觉得麻木,她想跑,可是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女人好像游泳似的向前扑腾了几步,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脑后又遭到重重一击,女人感到天旋地转,倒在了草地上,她的意识开始一缕缕地离开她的身体远去。有人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她看见了无边的夜空和闪烁的星星。一个黑影覆盖下来,闪烁的星星消失了。
“救命!”她下意识地叫起来。不知道是否形成了声音,至少她自己的耳朵没有听见。一双手似的东西,朝她伸过来。她想躲,但身体动弹不得。喉咙被压迫,感觉好沉重,她喘不上气来了。她想逃,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在动。
她憋得越来越难受,忽然,残存的意识使她想到:“这是对我的惩罚吧。我把孩子烫伤了,所以要惩罚我?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受惩罚?我的父母为什么没受惩罚而终老天年呢?饶了我,求求你了!我想跟女儿一起活下去。我要向女儿谢罪,乞求她的宽恕。我们母女俩要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不这样的话,那孩子会很可怜的……”
黑暗中,女儿婴孩时期的小脸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张天真的笑脸,跟自己婴孩时期的照片一模一样。她把手伸了出来。
“求求你了,让我跟那孩子……”
可是,她的手除了空气以外什么都没抓住。女儿婴孩时期天真烂漫的笑脸渐渐远去,越来越小,像星星一样闪烁着,最后突然消失在黑暗的夜空。
第六章 1979年 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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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海儿童医院院子里的夏山茶【注】,硕大的白色花朵竞相开放。优希迎来了住院以后的第二个星期二。本来这个星期二应该去爬明神山的,可是因为上星期五优希引起了一场骚乱,没有被批准。
【注】为常灌木或小乔木。喜半阴、忌烈日。喜温暖气候,生长适温为18~25℃,始花温度为2℃。略耐寒,树冠多姿,叶色翠绿,花大艳丽。产中国浙江、江西、四川及山东;日本、朝鲜半岛也有分布。——欧阳杼注
优希向她的主治医生土桥提出抗议,土桥却说:“想去可以,那么请你告诉我,上星期五为什么闹?你觉得自己身上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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