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佩珀喃喃说。
“佩珀,布莱特小姐当时穿的什么,你还记得吗?”侦探长又问。
“睡衣睡裤,还披一件宽松便服。那时我坐在对过那张大椅子里打盹;我估计是没有人
能看得见我的。布莱特小姐偷偷走进来,非常小心翼翼,她关上了门,拧开了书桌上那盏小
灯,她把保险箱搜查了一遍。里面的每一张纸,她都看过。”
这姑娘的脸色随着每一句话而变得越来越白。她坐在那儿,满怀烦恼,咬住嘴唇,眼泪
汪汪。
“是这么回事吗,布莱特小姐?”侦探长平静地问。
她用手捂住脸喊道,并且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佩珀先生讲的是实话。星期三的夜里,我是在书房里。”
侦探长说道。“那末,你当时要找什么呢?”
“我一点钟醒来,突然想起,那位诺克斯先生,也就是遗嘱执行人可能会需要一份卡吉
士先生所持有的那些契约的分项账目。所以我——我下楼去把它们登记一下,并且——”
“在半夜一点钟吗,布莱特小姐?”侦探长问道。
“然而当我在保险箱里找这些契约时,我想到自己多蠢哪,怎能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
来干这种事呢,所以我把它们放回原处,重又上楼睡觉。就是这么回事,侦探长。”
西姆丝太太来了,侦探长招呼说。“西姆丝太太,你还记得卡吉士先生去世那天的情况
吗?”
“记得的,”她说,“我十点一刻到这间书房,来收拾打扫,当我走进房门的时候,我
瞧见可怜的卡吉士先生俯伏在桌上,我摸了摸他的手,发现冰凉的,就惊叫起来。此后的情
况,我所知道的就是,韦格施来了这儿,有一个使女噼哩啪啦打我的嘴巴子,给我嗅古古怪
怪的东西,这之后,我就看见自己躺在楼上自己的床上了。”
“西姆丝太太,”艾勒里说,“无论在这个书房里,或者在那两间卧室里,你实际上都
是一样东西也没有碰过喽。”
“对呀,先生,我一样也没有碰过呢。”
艾勒里对侦探长咬了咬耳朵,侦探长点点头。然后这老头子开口了,“在这所房子里,
除了布莱特小姐、史洛安先生和狄米特里欧·卡吉士之外还有谁曾在上个星期六早晨卡吉士
死之前看见过的他的吗?”
所有脑袋一齐摇晃起来。
艾勒里的目光对所有人都扫视一遍。“自从上个星期六以来,有哪一个人碰过这些房间
里的东西吗?”没有人回答。明摆着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两个使女走后,家务事就没了人
手;西姆丝太太躺倒在床上,什么也没碰过;整个房子乱糟糟,没人打扫。而在本星期二葬
礼之后由于发现遗嘱失窃,根据佩珀先生的命令,这些房间里的东西是不许动的。
“殡殓承办人曾在卡吉士先生卧室里工作过,”琼大着胆子猜测,“整理尸体以便安
葬。”
“至于在查找遗嘱的时候,奎恩先生,”佩珀插口说,“虽然我们把这些房间细细插
过,但我可以亲自向你担保,没有一件东西曾被拿走,或者曾被根本变动过。”
侦探长转身向着那位英国医生。“沃兹医生,卡吉士一死,你就诊断过尸体。你从医学
角度来看,死因是什么呢?”
“我的诊断与富乐司德医生在死亡证明上所写的完全相同。”
侦探长微笑着。“谈一谈你是怎么到这所房子里来的,好吗?”
沃兹医生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原是伦敦的一个眼病专家。好不容易有一年休假,我就
到纽约来了。布莱特小姐到旅馆来看我——”
“又是布莱特小姐。”奎恩狡黠地向那姑娘瞥了一眼。“怎么啦——你们原来认识的
吗?”
“认识的,是通过布莱特小姐原先的东家阿瑟·伊温爵士认识的。我给阿瑟士治疗轻微
的沙眼,这样就认得了这位年轻的女士,”医生这样说道。“她在报上看到我到来纽约的消
息,就到我住的旅馆来看我,叙叙旧谊,并且试探试探我肯不肯给卡吉士治眼睛。”
沃兹医生继续往下说,“多承卡吉士先生的美意——他坚持要我在美国的整个期间都在
他家作客,我对他的病情观察了两个多星期,他就死了。”
“富乐司德医生以及专科医生对于卡吉士致盲病因的诊断,我同意不同意?”
“我们现在还不太清楚全部失明何以会由于胃溃疡或胃癌的出血所引起。我最后一次严
格的检查是在上个星期四,但他的病情毫无好转。”
侦探长象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个个问题。有谁见到过格林肖这个人,没有。有谁在葬礼之
后看见这房子上言什么可疑的行动吗?没有。有谁在葬礼之后到墓地上去过吗?没有。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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