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着一支左轮手枪,离死人的手指尖只有几寸遥,就好象是从他手中滑到地上的。侦探长俯
下身来,下去触碰尸体,纫细观察了死者右面的太阳穴,写字间的灯光恰好照在太阳穴上。
太阳穴上有个深深的洞,支离破碎,血迹腥红,溅着斑斑点点的黑色火药痕——毫无疑问,
枪弹正是从这儿打进去的。老头子仔仔细细拆开左轮手枪。子弹是上满的,其中缺少了一
颗。他嗅了嗅枪,点了点头。
“这如果不是自杀的话,”他一面站起来,一面宣布说,“那我就算是猴子的舅舅
吧。”
艾勒里对这房间打量了一番。这个写字间,小而整洁,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任何
出乱子的迹象。
这时,侦探长已把左轮手枪用纱布包好,派一名探警拿去查查看是谁的手枪。
艾勒里两眼出神,别有所思。他喃喃自语:“不,看起来是够逼真了。不过,我实在摸
不透他为什么非要自杀不可。无论如何,咱们今晚跟史洛安的谈话中,一点儿也没使他感到
你要请他吃官司了。当时根本没有提到遗嘱的事,钥匙也还不曾搜到,而弗里兰太太还未曾
向咱们作过报告呢。我倒开怀疑起……”
父子俩相互对望着。“史洛安太太!”他俩异口同声叫了起来,艾勒里纵身抓起史洛安
写字桌上的电话。他急急匆匆地向接线台询问了几句,然后转接电话总局。……
总算搞清楚了。今天晚上,这只电话机曾经接通一次外面打进来的电话,是在一小时
内。那只打来的电话,原来是从卡吉士家打来的。
“我早料到了。这就是他怎么会知道一切,有人偷听到咱们在书房谈论这件案子,就从
家里打电话到这儿来,给史洛安通风报信。”
艾勒里没精打采他说;“却没有办法查明是谁向这写字间打的电话,也无法查明电话里
讲些什么。”
侦探长叫范雷快跑回卡吉士家去,对所有的人全部过过堂。弄清楚:今天晚上咱们搜查
史洛安住处的时候,在楼下书房里盘问史洛安和盘问弗里兰太太的时候,以及在我们议论史
洛安情况的时候,整个房子有哪些人。如果可能也弄清楚,今天晚上谁曾使用过这所房子里
的任何一只电话——最要紧的是,千万别放过史洛安太太。“把这儿的消息传给卡吉士家那
帮人吗?”范雷问道。
“那当然罗,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房子一步。”
范雷走了。电话铃响了;侦探长接过听了。这电话是那个被派去调查左轮手枪的探警打
来的。他把凶器的根底查清了;根据登记,这管手枪是由吉尔伯·史洛安申请购买的。侦探
长又往总部打电话给法医助理缪尔·卜劳迪医生。
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发现艾勒里正在察看史洛安写字桌后面靠墙的一个保险箱,
圆形的铁门大开着。小箱的底板上放着几份文件,文件下面有个金属东西。侦探长拿了过
来。
原来是个笨重的老式金表,已经老掉了牙,早已没有滴答之声了。
艾勒里仔细观察这个表。有底金壳的背面,蚀刻着微细的小字,字迹已经磨损得差不多
看不出来了,就是这个姓名:亚尔培·格林肖。
侦探长把表揣进马夹口袋中,说道:“罪证确凿。史洛安显然是在捞走期票的同时,从
格林肖身上把表掏走的,再配上史洛安自杀这件事,那就的千真万确地证实了史洛安的罪行
了。”
过不多久,迈尔士·伍卓夫和佩珀副检察长也来到了这个自杀的现场。俯视着吉尔
伯·史洛安的遗体。
伍卓夫谈到遗嘱的残片,跟他卷宗里的那份副本完全相合笔迹正是出自卡吉士之手。
“那张残片和那份副本,你有没有带来?”
“当然带来了。”伍卓夫把一只大的吕宋纸袋递给侦探长。“我另外还拿了几份卡吉士
手迹放在里面。”
侦探长叫一名探警去找笔迹专家恩娜·兰波把笔迹检验一下。
这时卜劳迪医生进了房间,他跪在地上忙了五分钟后,站了起来。“明摆着是自杀,这
就是我下的结论,”他大声说道。“左轮手枪呢?”
“我派人拿去核查了。”
“大概是38口径吧?”
“对。”
“我之所以这样说,”这位法医助理,继续说道,“是因为子弹找不到。”
“子弹穿过他的额骨。于弹一定还在这儿的什么地方。”
他把尸体靠在椅子上,摆成坐着的姿势,他拎住头发,把脑袋扯直,目光斜视地计算
着:如果史洛安是坐在椅子上开枪自杀的话,子弹所必然穿行的方向。
“应该是穿出了开着的门外,”侦探长说道。
侦探长跨过门口,进入了陈列室。他用肉眼估量子弹可能穿行的轨线。然后径直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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