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走近这边,惨叫声就越远,最后完全听不到声音,我想一定是到这个洞穴的很里面去了。”
啊,有人把大哭大叫的小梅姑婆拉到漆黑且深不见底的洞窟深处去。我实在是太震惊了,膝盖因而喀喀作响,嘴巴里也因干渴而使得舌头粘住了上颚。
黄金遗失了
我重新点亮灯笼,跟典子两个人再度四处查看猿腰挂附近。
果然在潮湿的泥地上印了许多紊乱的脚印,地上还有拖拉过的痕迹,一直延续到洞窟的深处。不用说,那一定是小梅姑婆被拖拉的痕迹。
不管对方是何许人,当时小梅姑婆大概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麻雀、被猛兽攫住的小兔子一般,一边发出绝望的叫声,一边被拖往漆黑的洞窟深处。想到这般情景,我全身的血就像冻结了一样。
“典子,那个声音确实是往洞窟深处消失的吗?”
“嗯,没错,那个声音好悲惨哦!到现在我还觉得那个声音仍然在我耳朵里回响呢!”
典子好像又想起当时的情景,肩膀不住地颤动着。我举高灯笼,探查一下洞窟的深处。我们以前未曾到过这个洞窟,不过看起来好像有更长、更复杂的地道从这里通往深处。
“辰弥哥,我们到里面去看看吧!”
“典子,你敢进去吗?”
“敢啊!只要是跟辰弥哥在一起,我就敢。”
典子露出白皙的牙齿笑了。
典子是个早产的纤弱女孩,可是,很不可思议的是,在那纤弱的身体里却拥有一个胆大又乐天的灵魂。不,她的胆识和乐天或许是源自于对我的信赖只要在挚爱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危险都无所畏惧。说明白些,她认为根本不会有危险,典子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朴又单纯。
“嗯,到里面看看也好,不过在进去之前我们先查查猿腰挂吧!”
我相当在意小竹姑婆所说的话:神佛复活了!我得确认此事是真是假。我折回“猿腰挂”,高高地举起灯笼,抬头看沣神台上面,果然不出我的料……
那个令人害怕的盔甲武士仍然一动也不动地坐在石棺上,已经蜡化的眼睛从头盔底下定定地俯视着我们。可是,我觉得他所坐的位置跟上次我们看的时候有点不同。仔细一瞧,原来有人移开了蜡尸,打开石棺的盖子看过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石棺里面应该有三枚金币。我虽然找到那些金币,但是后来又把它放回原处,那些金币现在不知还在吗?
“典子,你等一下,我到神台上面去看看。”
我爬上神台,移开武士,打开石棺盖往里面一看,瞬间,我全身都冒出热汗。石棺进而已经没有金币了!
啊,有人拿走三枚金币…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同时也对自己萌生一股强烈的怒气。为什么当初我不把那些金币带回去呢?
每个金币大概有四十三、四钱左右。就算黄金的含量只有百分之八十,算算也应该有三十几钱,依目前金价是一钱二干日圆,那么一枚金币至少也值六万多元,丢掉三枚金币就等于损失了大约二十万圆的财富。可是,让我愤恨得咬牙切齿的倒不单是二十万圆的损失。
那三枚金币正是这个洞窝藏有庞大财宝的最佳证据,拿到那三枚金币的人难道不会发现这一点吗?如果他也注意到一定会想办法找出那笔财宝的。到时候,在寻宝的行动中,我不就多了一个可怕的强敌吗?
啊!为什么我不将那些金币藏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呢?
“辰弥哥,你怎么了?石棺中有什么东西吗?”
典子的声音将我的意识唤回来。
“啊,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把石棺盖恢复原状,再把武士移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从神台上面跳下来。
“辰弥哥,怎么了?你的脸色是铁青的!”
该是吧!因为那个时候,我心中有一股严重的失望感,犹如手掌中的珍珠被硬生生抢走一般。
“嗯,没有,没什么事。”
我勉强振作起精神。
“典子,歹徒就躲在武士的后面。那时候小梅和小竹姑婆毫不知情地来到这里,当她们正在参拜那个盔甲武士的当儿,歹徒突然从上面跳下来,抓住小梅姑婆,逃进洞窟里面了。”
“啊!”
典子睁大了眼睛。
“这么说来,刚才的叫声就是小梅姑婆的声音罗?”
“是的,而且跟你擦身而过的就是小竹姑婆。”
“啊。”
典子越来越感到惊讶。
“可是,姑婆她们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唔,这件事说来话长。”
“还有,那个带走小梅姑婆的歹徒是谁啊?他把小梅姑婆带到洞窟里面去,到底有什么企图?”
啊,就是那件事,我一直都害怕面对那件事。
目前八墓村里有人正在进行一个不知原因何在的疯狂谋杀计划。幕后操纵者企图杀害村子里在某方面同等或对立的两个人中的一人,而在整个村子里,小梅和小竹姑婆不就是最典型的搭档吗?凶手之所以想出这么疯狂的计划,追根究底是从双胞杉当中一棵雷劈中而裂开所引起的,而双胞胎小梅姑婆和小竹姑婆之中的任何一人,早晚都会被选为牺牲者之一,我早就该预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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