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我到了“天狗鼻”时,我听到从“回声处”传来的闹烘烘的说话声,而且那些声响除了发出很大的回音外,还缓缓地朝这边接近中。
啊!我忘记了,我不是有一次在这边碰到过英泉吗?英泉也说过在这儿的对面有一个可以通到邦卡基的出口吗?那些人一定是从那里进来的。完了,我这下真的完了!而从后面追来的人有增无减,从前面“回声处”传来的脚步声也愈来愈大声了。
我赶紧打开手电筒,环顾一下四周。啊!我注意到就在我头上那块突出来的粗大的天狗鼻子,我赶紧攀着石壁爬上去。幸运的是,天狗的鼻子上面刚好有一个凹洞可以躲在里面。正当我要趴下去的时候,“回声处”的转角出现了火把的光。
“真是奇怪了,如果他是往这边逃过来的话,应该会碰到呀!该不会是在途中错过没有注意到吧。”
“怎么可能!”
“对呀!大概是还没来。”
“那家伙一定不敢点灯,慢慢地在黑洞里摸索,所以才这么慢呀!”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埋伏在这里等他来吧!”
从讲话的声音听来,好像有三个人躲在天狗的鼻子的下面。
我开始焦虑起来,如果从后面追来的人也到这儿,那可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在这边把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找,况且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天狗的鼻子呀…
“大叔,我经常听人家说这个地方,还真的好像是天狗的鼻子啊!”
我听到下面的说话声。
“对呀!而且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些都是天然形成的喔!”
“大叔,说不定天狗的鼻子上面可以躲人呢!”
当我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时,我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不过年纪比较大的那人说:
“别说这种不合理的话,你看!”
他举起火把照了一下洞顶:
“如果有人在,一定会看到的。阿信,别乱讲。”
我马上松了一口气,这时我真得感谢这个凹洞!那三个人好像坐下来边抽香烟边闲聊起来,慢慢地话题转到今晚的事上面,所以我竖起耳朵起听得清楚些。
“阿铁,你是不是说过,即使村子里再重演一次二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也无所谓?”
突然我觉得这声音相当耳熟,不知在那里曾经听过,所以我偷偷探出头来朝下面看了一下。
那三个人正坐在那晚我们碰到英泉时所躲的凹洞里,我见过其中一人,那是我第一次要踏进这个村子时,跟我同车的牛贩吉藏先生。
吉藏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吉藏提高声调说:
“阿铁,你那个时候几岁?大概三岁吧!那你当然记不大清楚。我那个时候二十三岁,刚娶老婆还不到两个月,正是新婚蜜月期,我的老婆小我六岁。倒不是因为她死了我才这么说,她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吉藏的声音更大了:
“那天晚上,碰的一声就改变了我的一生啊!现在想起来不是满肚子的火。”
吉藏那令人生惧的声音回荡在洞窟里,我突然觉得背后好像吹来一阵冷飕飕的风。
“那是因为你的亲人被杀害,所以你才会那么愤恨。可是,也不必因为那段陈年往事,就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追捕那小子啊!不如将他交给警察来办不就得了吗。”
听了阿铁的话,吉藏哼的冷笑一声:
“阿铁,因为你年轻,所以你相信警察。你听好,警察才靠不住呢!二十六年前,要藏这家伙整整疯狂了一个晚上,如果警察能早点赶来,也不会死伤那么多人。他们是在事情都结束后才来,那时要藏早就不知逃到那个山里去了。警察办案都是一个调调,专放马后炮!他们都是等到事情结束后,才满不在乎地来。像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依赖呢?我们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啊!”
“可是那小子回来,也不一定会再发生像二十六年前那样的事情呀!”
“你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发生吗?那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又作何解释呢?自从二十六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村里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命案。可是那小子一来后,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他是恶魔的儿子,我在巴士上碰到他时就这么想过,那时我真想杀了他。”
吉藏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像锥子似地扎进我的胸口,使我的心情十分沉重。
“那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啊!对了,你好像和浓茶尼姑莲关系匪浅嘛,。”
阿铁这个年轻人趁机调侃吉藏,吉藏马上正色道: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和妙莲的交情好碍到谁了?反正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自从我的老婆走了以后,也没什么好女人愿意跟我。不过,阿铁,你要记住喔!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光凭容貌来判断是看不出,要上过床后才会知道。妙莲有情于我,而我对她也不错呀!可是,这一切又被破坏了,都是那小子……”
吉藏又咬牙切齿地斥骂。
过了一会儿,阿铁又开口说:
“可是那个小子真的是凶手吗?我不太相信。”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保持缄默的阿信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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