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说。
“到明天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去警察局吧。我只等一天? 对方和父
母商量也好,不商量也好,如果在我去警察局之前,这个孩子能去那里,这当然最
好,大概还有很多可以商量的地方。”
信子已经指望不上的父亲仍然用一种漠然的眼光看着石田直澄。
“不了解情况,我也不能说什么。”他又用一种不太急迫的口气说。
“我告诉你事情经过。”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爸爸! ”信子尖声叫道。父亲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里? ”
“不是我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
“小孩子家,不要乱说。”
“我不能不说。”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石田又和对方简短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电话递给了片
仓义文。他没有想到,信子毅然决然地把身子伸过来,听到他对对方所说的话:“
我们会让石田先生说明事情经过的,如果能够理解的话,可以等一天。可如果不能
理解,他马上就得去警察局。就这样吧。”
然后父亲啪地把电话挂断了,那部粉色的电话发出很响的一声c 就在这时,旅
馆门口有人在说话。
“你在做什么? 信子。”
回头一看,母亲站在那里。她好像很冷似地缩着肩膀,两只手插在羊毛衫的口
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这边。
“啊,孩子他妈,你来得正好。”父亲对母亲说,“店里碰到了一点麻烦事。”
“是夫人吗? ”石田直澄问了一句,然后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就是石田直澄。”父亲介绍说,“你知道吗? 茺川案件。”
信子怀疑母亲会不会一下子晕过去。她光着脚跳到水泥地上,然后跑到母亲的
身边。
“不要那种表情,他不会吃了你的。不过,现在他必须要把事情讲清楚。”
就这样,石田直澄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这时,你是第一次把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片仓夫妇? ”
“是的,我还担心他们能不能完全听明白,不管怎么说,我不太会说话,因为
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嘛。”
这时石田直澄所讲的长长的故事,是石田所认为的“茺川一家四口被杀案”的
真相。
“就像我母亲说的,我没有什么身份,想让别人看出我的聪明,于是去参加法
院的房屋拍卖活动,可是失败了。这种事情原本就应该是那些非常了解法律和社会
状况的聪明的人干的事情。”
“你儿子说,你有和儿子对抗的心理。”
“是吗? 是吗……真是讨厌,还是让他看穿了,我儿子可比我聪明多了,我是
个笨蛋。那段时间确实如此。现在再回头看看,我确实有这种想法——父亲是了不
起的,我能够解决你想像不到的复杂的事情。”
“虽然你没上过多少学,可事实上,最初的时候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 ”
“啊,是的。那是在二0 二五室中标之前,因为我拼命地筹集资金,所以很早
就完成了。
“我知道那里住着叫砂川的一家人,通过几次交涉,我了解了书匕所写的占房
人,可在那时,我还没有把事情想得太糟。说是占房人,可他们一点也不可怕,当
然也不会威胁我。可是,他们也很为难,说自己签了租房合同,搬家需要钱,还有
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不能马上搬到别处去,只是重复这几个问题。我也在想,如
果我态度好一些,事情可能会得到解决。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搬出去。”
“在这一行,早川董事长可谓是经验丰富。”
“是的。三四个月过去了,事情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我还必须还货款,我也开
始着急了,可又不知道应该找谁商量。后来我去问了一位我认识的房地产商。他马
上对我说,这样不行,石田,你还是找律师吧,律师是专业人士,不用说不好听的
话,立刻就能替你解决的,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也有这个打算。那位夫人——
当然她不是真正的砂川夫人,去和她说的时候,怎么说呢,对方当然很软弱。所以,
我就想,还是这样再想想办法吧。
“专门找个律师还是要花钱的。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等到房子交付之后仔细
一算,和购买普通的房子相比,这种房子花的时间和金钱还要多。这是非常小气的
想法,可在那段时间,我还是想尽可能地用最少的钱简单地把问题处理好。于是,
我就去见砂川先生,他也是那种软弱的人,所以我想赶快把问题解决。那对夫妇有
个错觉,他们认为只要坚持,对方也没有更厉害的办法,更何况还有一位老奶奶,
这简直是如虎添翼。虽然我的说法比较奇怪,可你能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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