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机构之所以很少出现呆账,很少有客户被查封,就是因为它开始时的融资条
件非常严格。
“我丈夫当时讲了好多,他说暂时把股票卖了,我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但
这样的话我们是要受到损失的,还有工作上的交往还要花钱。这不是在开玩笑,我
大声地责骂他,怎么会弄到连贷款都无法归还的地步? 他也说了好多,总之一句话,
那就是我太浪费了。”
“可是你不是说过吗? 你丈夫每个月都要给你固定数额的生活费,如果不够,
你丈夫还会给你的,他也不会埋怨你。是不是? ”
小丝静子又点了好几下头。
“是的,是这样的。所以我从来不会为钱而担心,他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这
是真的。”
说到这里,小丝静子向这边靠了靠,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加强了语气。
“案件发生后,因为我知道那座房子是被拍卖的房子,所以他们让我写了很多
事情。说我是个不替丈夫和孩子着想的混蛋女人。那四个人被害,也是因为我的浪
费才把二0 二五室拍卖的,诸如此类的话吧。可是,别人有说这种话的权力吗? 为
什么别人会用这种事情来责备我? ”
她握紧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我绝不认为自己是在浪费,我都是为了孝弘。因为我为那个孩子的成长准备
了他所需要的最好的条件,可我从来没为自己花过一分钱,更不要说浪费了。现在,
请你一定要把这一点写清楚。例如,这个月丈夫不是给了我三十万元的生活费吗?
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再向他要十万元的。但到了下个月,他从来不会说,这个月又
给了你十万元才够生活的,这个月就给你四十万元吧。”
为了让有点兴奋的小丝静子冷静一下,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她要了一杯咖啡,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抽了两支烟。
“我声音太大了,对不起。我说得是不是太快了? ”
不用担心。我回答她,然后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好了。
“那么……噢,对了,是说我第一次听说拍卖房子的事情吧……
为什么不能支付贷款呢? “
“你丈夫开始指责你。”
“是的,大概有一个星期或十天的时间吧,每天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最重要
的资金问题,他说自己想了什么办法,应该怎么做……
我也把怨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说的还是那些话。现在想起来,确实太不像话
了。“
小丝拢了拢头发,苦笑了一下。她是长发,没有烫过的直发。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还知道了其他好多事情。像我丈夫的用钱情况啦,一查
下去还真发现了问题。他在信用卡公司借了很多的钱……这些钱是用来应酬和给我
零花的。公司的人已经把所有的明细账都送了过来,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你的情况又怎么样呢? ”
“我吗? 什么情况? ”
有杂志说,你也以自己的名义借过钱,是不是? 也是信用卡公司吗? 说你从几
家公司一共借了一百五十万。这是怎么回事? 小丝静子的眼睛里露出一股险恶的神
情。
“这有什么关系吗? ”
“我提这个问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丈夫瞒着你借钱,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 我想听听杂志上写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
“这个嘛……是事实。”
“是吗? 为什么这么说? ”
“金额上有点出入,不到一百万。”
“我知道了。”
小丝静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急忙往下说:“我必须要做一点解释。那些钱确
实是我用的,我不否认。可是,那也是工作需要。我在一家时装商店上班,每个月
是有销售定额的,如果完不成定额,剩余部分就要由自己买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如
果打折也不起作用的话,那就成了职员很大的一个负担了。”
千住北新城住户登记簿上,小丝静子写的是在服装店工作。这家名叫“无形”
的服装店位于青山二街,专门经营国外的名牌时装。
从孝弘上小学的那年春天,小丝静子就一直在这里上班。
“当然,我不是正式职员。是兼职,兼职。”她自嘲地说。
“如果是正式职员的话,就凭我的工作业绩,一定会被任命到一家分店做主管。
不是我自己夸我自己,我认为自己是一名出色的时装模特。”
“你为什么不是正式职员呢? ”
“不是不能成为正式职员,而是受年龄的限制。”
“其他的职员都是年轻人吗? ”
“电视的访谈节目中不是已经讲了我的情况了吗? 是的,她们全都是年轻的女
孩子,二十多岁,或三十岁出头吧。”
小丝静子像是要打仗似地使劲地摇着头,她的长发乱了,盖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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