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参加同学联欢会,在帕洛阿尔托。”菲利斯说。
“什么时候?”
“六月,约六星期之后。”
“太好啦,我们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
“但他想开车去。他想开车,还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会大吵大闹的。”
“是吗?听着,别摆架子了。管它是同学联欢会还是去门口的杂货店,男人宁肯一个人去也不愿带上老婆,他不过是和你客气客气罢了,你就显得对他的同学联欢会不感兴趣的样子,他也就不会坚持了。是的,他很容易就不再坚持了,容易得甚至会让你吃惊。”
“嘿,说得真好听!”
“你不会觉得好听的,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结果是,尽管她做了他一周的工作,也无法改变他开车去的念头。
“他说他一定得有车,将有好多活动他想参加,像郊游等类似的事情,如果没车的话,他就得租一辆。此外,他讨厌火车,一坐火车就晕车。”
“你能不能跟他使使性子?”
“我使了。能使的性子我都使了,可他仍旧不让步。我发了好大的火,搞得洛拉几乎不再和我讲话,认为我太自私了。我可以再试试,但——”
“好家伙,别试了。”
“我可以这样做,就是在他动身的前一天,我可以把车弄坏,把发火装置或别的什么搞坏,这样车就得进修理店,而他就不得不乘火车去。”
“千万别这样,绝对不可这样。首先,你已经为此事大动肝火,再这样做,那他们就会有所察觉。况且,说真的,这样做的话,日后就很难让洛拉不作声。其次,我们也需要那辆车。”
“我们需要它?”
“必不可少。”
“我还是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会知道的,你会提前好多天知道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没有那辆车,我们得有两辆车,你的和我的。无论你做什么,也不要拿那辆车胡来。那辆车一定要好用,它必须处于完好状态。”
“咱们还是打消让他乘火车的念头吧。”
“听着,必须是乘火车,否则咱们就别干了。”
“喔,天哪,你用不着冲我大叫!”
“不敢下大赌注的小心翼翼的赌博者之辈所干的事,我不感兴趣。但这个,冲着赌注的限额下手,这才是我要干的。我要干的只是这个。”
“我只不过是那么想想罢了。”
“别再那么想了。”
两三天之后,我们的运气就来了。她于下午四点左右给我的办公室打来电话。
“沃尔特?”
“是的。”
“你一个人吗?”
“要紧吗?”
“是的,非常重要,出事了。”
“我这就回家,半小时后给我家里去电话。”
刚才我是一个人,但那个电话是由总机转过来的,我不想在上面冒险。我急忙往家赶,进门时电话已响了两分钟。
“帕洛阿尔托之行取消了。他腿骨骨折了。”
“什么!”
“我甚至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好像他当时正牵着一只狗,一只邻居家的狗,那狗正要追一只兔子,他不料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医院里,洛拉和他在一起,过几分钟他们就会把他送回家。”
“我想这下可就全砸了。”
“恐怕是这样。”
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非但没有全砸,或许反倒全妥了。我在起居室里来回走了大约三英里,猜想她那晚是否会来,这时我听见了门铃响。
“我只能呆几分钟。我本该在大马路上的,给他买点什么可读的东西。我真有心哭上一场,有谁听说过这种事呢?”
“听着,菲利斯,千万别在意。他的骨折属于哪一类?我是说骨折严重吗?”
“在足踝关节附近。不,不严重。”
“上滑轮了吗?”
“没有。上面有一牵引锤,大约一周后取下。但他走不了路的,脚上得打石膏,得打好长时间。”
“他走得了的。”
“你这样想吗?”
“如果你使他站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沃尔特?”
“如果你使他站起来,他就能拄着拐杖站起来。因为脚打着石膏,他是不能开车的,他将不得不乘火车去。菲利斯,这正是我们一直在期待的机会呀。”
“你这么认为吗?”
“还有一件事。我和你说过,他要乘那趟火车,但实际上他却不坐上去。这就好了。我们不是有身份证明这个问题吗?那副拐杖,那只打着石膏的脚——这就有了一个人可能有的最完美的身份证明。喔,是的,我说的没错。如果你能使他下床,让他以为这次旅行他还是应该去,就算是遭受痛苦之后去休次假——我们的成功就是肯定无疑的了。我能感觉到,咱们肯定能成功。”
“不过,这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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