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就是我想说的。”
她把我介绍给那三位绅士,他们分别名叫拉瑞、莫依和西普。或许他们应该名叫拉瑞、鲍伯和比尔。我的心情实在不够温和。
拉瑞闪了闪他的联邦盾形徽章,露出了一丝虚伪的微笑。比尔和鲍伯把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没有人提及,但是他们的姿态已经暗示出他们是联邦调查局派来作内部调查的。
这比专门成立一个委员会,而且还分出一支小组委员会要好一些,但好得不够多。
拉瑞显得像是他们三人的头儿——他邀请我坐下,正告我道他的团队是来扫清一些遗留下来的问题的,并且要探察一些没有解决的事项。
没有人跟我宣读我的权利,拉瑞斜眼看着鲍伯,鲍伯在桌上放了一个录音机。
比尔走过来打开了录音机。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拉瑞正告我道:“这是一次官方口供。请尽可能准确真实地回答。说得清楚些。现在给我们详细说说在这件有关有杰森·巴尼斯参与的案子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于是我就说了。
几乎有二十几次,拉瑞,或者鲍伯,或者比尔打断我,让我澄清某一点或者将某些事件描述得精确些。鲍伯更换了三次录音带,比尔每次都把录音机开了又关上。
说真的,我搞不清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是好的倾听者,他们已经做了上头布置给他们的家庭作业,看起来想要加速已经发生了的事,因为他们知道该问什么,没有浪费我太多时间。
他们看上去对谁杀了谁特别感兴趣,因此我就把玛丽露告诉我的和我假想的跟他们说了一遍——依据杀戮的过程——剩下的是被克莱德或汉克干掉的。我还给他们说了我的观点,那就是我不认为杰森亲自开过枪。
鲍伯吐露说,实际上,从联排别墅尸体上找到的武器上,经过弹道验证对比,我的看法已经得到了确认。但是还是留下了问题,谁在环行公路上引爆了轻型反坦克武器,谁的手按响了炸弹的按钮炸死了琼·汤斯恩德,似乎这真的非常重要。
但是这些人是靠写报告为生的,他们的生活都致力于不要以任何形式留下任何空白。因此他们东一茬西一茬抛出了一系列理论,我礼貌地听着,不发任何评论,直到我们坐下来分果果,这个阶段可不是那么好形容。
拉瑞对我说道:“因此当你到达联排别墅的时候,现场只有红色的小货车,对吗?”
“不,黄色的小货车也在现场。我正驾驶着它。”
拉瑞不喜欢被纠正,反驳道:“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吧。”我非常不喜欢拉瑞。
鲍伯问我:“那知道那辆黑色的小货车在哪里吗?被克莱德·巴尼斯驾驶的那辆?”
“为什么?”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问一些问题。”
“鲍伯,我介意。如果你想让我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你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鲍伯朝我靠过来,说道:“我不是到这儿来满足你的好奇心的,少校。你的供词应该由我们来操控。”
“怎么操控,鲍伯?”
“什么?”
“我不是在你们的局里工作。你们怎么来操控我的供词?”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回答我的问题。”鲍伯坚持道。顺便提一句,我同样非常不喜欢鲍伯。
拉瑞又一次问我是否知道,当我们离开购物中心后,在克莱德回到联排别墅之前,那辆黑色的小货车在哪里。
我回答道:“拉瑞,我现在有严重的失忆症,并且正在恶化。”
比尔显得像是被在身上盖了“好警察”的戳。他非常和蔼地说道:“行吧,西恩。一些钱似乎不见了。”
“似乎不见了?真的假的?”
比尔夸张地微笑着:“嘿……你不是在耍我吧。没错——的确是不见了。”
“不见了多少,比尔?”
轮到鲍伯发话了,他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现在这就是我的事。“
拉瑞发现有必要坚决维护自己的权利:“达尔蒙特,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我要再一次提醒你,这是一次官方调查。“
拉瑞见他的话似乎奏效了,转身面对菲丽斯说道:“跟他评评理。”
菲丽斯对拉瑞微笑着,回答道:“我从他到这里来工作的第一天就试图这么做了。我能提供的唯一建议就是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够幸运,有时他会相应地很好地回答你。”
听了菲丽斯的评价,拉瑞、鲍伯和比尔看上去有点困惑。我敢确定联邦雇员们会因为这些家伙的机智吓呆了的。我敢确定以前拉瑞、鲍伯和比尔问问题,而所有的人无论知与不知都得回答。我还敢确定我会成为一个只管回答、却连人家问什么都不晓得的白痴。
接着又轮到比尔了。他说:“大概有一千二百万不见了。”
“大概?”
他再次微笑道:“一千二百五十万,精确地说。”
我评论道:“精确总是好的,是不是,比尔?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人已经证实了你们自己是内部调查人员或其他类似的人,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如果我知道这是一场审讯而不是汇报,精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对吗,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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