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摆着不可能,你们的机器一定是坏了。”
“没有,先生。”男警官说,“我们另外做了一次测试,没有问题。你的公事包在另一台机器上还是触响了报警器。”
“报错了,”我说,“我这辈子从来没碰过什么C-4。你们应该把机器检修一下。”
“那机器不是我们的。”女警官说。
“好吧,我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我现在要飞到圣克拉拉和董事会主席开会——至少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你们可以查查看,只要打个电话,马上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干吗不现在就打?”
两位警察无动于衷。
“我想我们都知道这里出了一个毛病。我读过类似的文章,说那些三百万美元一台的机器经常把干洗液、润手霜、化肥什么的当成炸药。”
“你带着化肥吗?”
“我的PowerPoint文档算吗?”
她瞪了我一眼。
“你们懂我的意思。机器不可靠。我们冷静地想一想好吗?你们有我的名字,有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如果想找我问点事儿,你们知道我住哪儿。我在剑桥有所房子,有个怀孕的老婆,还做了抵押。”
“谢谢你,先生。”男警官说,好像是准备结束面试了。果然,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我继续空等了半个小时以后,TSA的头儿进来说我可以走了。
刚过八点。我跑到登机口,找到一位美航小姐,问她下一班去旧金山的飞机是什么时候,去圣荷塞或是奥克兰的也行。
她说美洲航空公司有一班九点十分的飞机,十二点二十三分到达终点。那样我可以在一点钟到达圣克拉拉,守时如命同时被放了鸽子的中村君早已经坐在去东京的头等舱里了。
我给迪克?哈蒂拨了电话。现在是加利福尼亚时间五点钟刚过,他一定不会欣赏谁把他从家里叫起来。
“斯特曼。”他声音粗哑地说。
“非常抱歉叫醒你,先生。”我说,“但是我赶不上去旧金山的飞机了。机场的人拦住我问了一会儿话,我想是他们的机器出了毛病。”
“嗯,坐下一班飞机,看在老天的分儿上。”
“下一班要在十二点二十三才能到。”
“十二点二十三?太晚了,那会儿中村君早就走了。你应该坐早点儿的飞机,他十一点就到。”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没有别的航班了。”
他睡意全消。“你要放中村秀夫的鸽子?”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除非你可以让他改改时间……”
“让中村君改时间?我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弄到这儿来,而且只待该死的一个小时,你让我改时间?”
“先生,我非常非常抱歉,但是现在的反恐措施实在太荒唐了……”
“你他妈的混蛋,斯特曼。”说着他挂掉了电话。
我走回到停车场,大脑里一片空白。我刚刚把我的老板和董事会主席耍了。
这是不真实的,好像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不断回想着留了个愚蠢头型的TSA头头儿说的话。
“你的旅行袋是自己装的吗?”
“你的手提箱离过手吗?”
手提箱真的离过手吗?
弗兰妮那时说:“科特来过了。”
我说:“哦?”
“把什么东西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他知道我要飞到圣克拉拉,还进了我的办公室,给我的手提箱安了个彩屑炸弹。我的旅行袋一直就放在办公室柜橱里。
他耍了我一回。
跟以前的手法一样。特利弗?阿兰德和布莱特?加里森已经死了。
现在他把手伸到我这儿来了。
第50节
安排在今天的约会早就取消了,所以我直接开车回了家。车子开得很快,借以发泄我的怒气。凯特见我回家来非常吃惊,她正过得很忧郁、百无聊赖。她说她姐姐带伊桑去工艺美术馆看木乃伊去了,我则把如何被怀疑携带炸弹让机场保安扣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她好像没怎么听。要在以前,这种事儿最合她的胃口,一定是忽闪着大眼睛,为我感到愤愤不平,说几句“哇,你说着玩儿吧”、“那群混蛋”。
而现在她只是同情地笑了几声,心思不知是飞到哪儿去了。她看上去有点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告诉她迪克?哈蒂让我气炸了的时候,她猛地插了一句:“你跟我在一起一定太不幸福了。”
“什么?”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她把眉毛拧到一起,脸皮也皱了,眼睛斜看着别的地方,泪珠刷刷地往下掉。“我在这儿坐了一天,像个……像个残废似的……我才知道你是多么……性不满。”
“凯特,”我说,“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现在怀着孩子,还是高危孕期,我们俩都明白,我们要一起渡过难关。”
她哭得更厉害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现在是高级副总裁了。是大明星。”她喘一口气说一个词儿,“女人肯定都来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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