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吉转向了我说:“哦,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说了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听起来简直有点像劳伦斯?奥利弗或是休?格兰特。
“他们一直认为你过于Nonki,这个词我想可以翻译为悠闲自在、不拘小节的意思。他们还说你是日语里的‘极乐蜻蜓’,这个词我想就更难翻译了。或许可以说成是‘逍遥仙’,但是在日语里绝对不是恭维之词。我向他们作了解释,说你的属下都认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一提起你来都会胆战心惊。我说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有一种杀手本能。”
后来,我和吉等待选秀委员会决定最终结果的时候,我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你的英语非常流利,我有点儿糊涂了。”
“我的英语?我亲爱的朋友,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善良了。我在剑桥大学圣三一学院读的硕士学位,我的研究课题就是亨利?詹姆斯后期的小说。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精通这门语言。”
我恍然大悟。难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在他面前口无遮拦呢?
“可我把那个画屏的计划告诉你的时候,你却是茫然地看着我……”
“我当时对你既惊讶又钦佩,杰森君。我当时就意识到你是一个思维敏锐的人,所以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中村君,他坚持要在圣克拉拉和你见面。可惜后来没有成行。”
最终的结果是我笑到了最后,如愿得到了迪克?哈蒂留下来的位子。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研究是否采纳我那条把美国总部搬迁到弗雷明汉的建议。这是折磨人神经的几个星期,结果出来之前我和凯特都避免谈到这个话题。不过最终他们同意了。皇家美斯特的顶级销售人员也搬到了弗雷明汉——当然是那些愿意离开达拉斯的。琼?图里克成了我的部下,她和她的伙伴们非常高兴能够重返波士顿。
嘿,我刚才是在哪儿?
哦,对,在医院里。克雷格似乎对我萌生了些许敬意。他不停地跟我谈论Entronics公司在圆石滩举办的邀请会,说去年迪克?哈蒂请他去了,在那儿见着了不少名人,还跟泰格?伍兹、维杰?辛格打了几杆高尔夫球。我的心思全在新出生的孩子身上,根本没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克雷格是在暗示他今年还想受到一次邀请。现在我是Entronics的美国首席执行官,可怜的克雷格开始巴结我了。
我的回答非常礼貌。“今年我们正准备缩减邀请人数。”我说,“不过我们肯定可以想想办法。联系一下我的助理弗兰妮?鲍勃,我想我们公司应该能安排你来。”
我不能不承认被人巴结的滋味很好受。
大家都坐在凯特的产房里,观看小约瑟芬依偎在凯特的胸脯上,悠然自得地吃着奶。终于她睡着了,护士走过来把她放进了摇篮里。
我过去吻了凯特一下,说:“我娶了世界上最棒的女人,我有了世界上最棒的孩子,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我激情澎湃,难以自持。
“我想你说过运气是人争取来的。”她扬起了眉毛说。
“我再也不信那句话了。”我坚定地说,“有时候运气造就了一个人。”
伊桑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读着一本关于历史上重大军事指挥失误的书。他最近对军事着了迷,显然是科特?桑克关于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论述启发了他的思维。
“杰森姨父,”他说,把脸从书上抬起来,“你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是怎么爆发的吗?是因为一个司机拐错了弯儿。”
“伊桑。”她的母亲警告他说。
“伊桑,”克雷格说,“大人们正在说话。”
“拐错了弯儿?”我对伊桑说。
“对。奥匈帝国大公的司机犯了个错误,把车子开进了一条不该去的街。那儿正有个家伙拿着把枪,他开枪把大公和他的夫人打死了,一次世界大战就这样爆发了。”
“没,我没听说过这个。”我说,“不过听了之后我对我的驾驶技术增加了很多信心。”
凯特和苏茜聊起了保姆的事儿。凯特说她已经在《爱尔兰回声报》的网站上找到了几个爱尔兰保姆候选人。苏茜说最好还是雇用菲律宾保姆。她们争论了半天,最终克雷格也加入了保姆研究会。爱尔兰保姆和菲律宾保姆到底哪个更胜一筹我不是非常关心,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是法斯蒂诺给我的那句忠告——我将被迫把“恐龙班尼”背得烂熟于胸,同时成为“摇摇摆摆”的忠实观众。
当他们的研究课题转向是聘用家住保姆还是外住保姆的时候,我不得不介入了。“我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说。
“我们会熟悉她的,那时她就不是陌生人了。”凯特说道。
“那样更糟。”我说。
“你们俩一起出去的时候只能把孩子交给保姆照顾。”克雷格说,“我们的科拉芬非常令人放心。我们从来都是把伊桑全权交给她,很少过问。”
“那可真不错。”我说。凯特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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