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成交_[美]约瑟夫·范德尔【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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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尽管我对克雷格?格雷泽的感觉不是很爽,但我跟他儿子还是打得火热。我喜欢跟伊桑聊一会儿天,造访他那个布置得跟中世纪地牢一样的房间——他目前迷恋上了中世纪,而不是听克雷格胡侃他新请的飞行员怎么在纽约让所有人爽透了。

  回家的路上我到鲍德斯书店去了一趟,想给可怜的小伊桑挑件礼物。那家超市在一条商业街上,Kmart超市在那儿有分店,还有一家Sports Authority运动品专卖店。我把车子停好,又试着给凯特打了电话。前三次都接到了语音信箱。我知道今天她会提早下班,这样在她姐姐和克雷格来之前就可以到家。我搞不清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不过有可能她是出去买东西了。

  但这次她接了电话。“嘿,宝贝儿。”她欢快地说道,“你在路上了吗?克雷格和苏茜刚到。”

  “哦,真棒。”我故意用讽刺的语调说,“我都等不及了。”

  她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并没有理会我。“他们也很想见你。”她说。电话里传来了说笑声和杯子相碰的叮叮声,“我们在做晚饭。”

  “我们?”

  “别说得那么悲观!”她说。又是一声大笑,听起来像是克雷格,“苏茜刚刚通过了CPR认证。”

  又是一阵笑声。

  “我从约翰?德沃肉店买来些真正的上等腰肉牛排。”她说,“有一英寸半厚。”

  “好极了。”我说,“好了听着,我跟乔迪谈过了。”

  “不,我会把胡椒压得再碎些。”她跟谁说了一句,“黑椒牛柳。”接着对我说:“怎么样?”

  “他让我靠边儿站。”我说。

  “哦,上帝啊。”

  “那是场噩梦,凯特。不过那之后我弄到了洛克伍德那家伙的一些底细……”

  “不要现在说,宝贝儿,对不起。先回家来,我们都饿死了。到了家再谈。”

  真窝火。我挂了线,朝书店走了过去。我把儿童读物区的书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来到了青少区,在那儿选中了两本备选。伊桑跟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先后做过恐龙迷和星球迷,如今突然把兴趣转向了中世纪。他不喜欢亚瑟王、梅林、圆桌骑士或是石中剑什么的,而是对中世纪的刑具情有独钟。你不得不怀疑他父母当初是怎么生的他。

  而我这个杰森姨父却又在这儿给他火上浇油。我在一本关于伦敦塔的书和一本关于阿兹特克的书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阿兹特克,因为这一本插图更漂亮,内容也更吓人。

  走向收银台的半路,我经过了商场励志区,有一本书吸引了我的注意。书名是《商场就是战场!》,书套印成了绿色迷彩服的图案。

  我想起了乔迪讽刺马克?希姆金的话:胆小鬼的鬼话。

  这个可不像胆小鬼。书中下了保证,一定可以教会推销员“经事实证明的、有效的军事领导秘诀”。听上去值得一买。

  我联想到了科特,想着他怎么靠一通电话就搞定了洛克伍德那笔买卖。

  这时我又发现了另外一本书,封面朝外放在架子上,名字叫《上帝之鞭阿提拉的成功秘诀》。紧接着又找到一本《巴顿将军的领导艺术》和一本《戴着绿色贝雷帽的经理》。没过多久我的胸前就抱了一摞精装书和CD。

  交款的时候我猛吞了一口唾沫——精装书花去了不少银子,而CD更是要了我的命。不过我把它们当做对未来前途的一次投资,这样心理就平衡了许多。我让他们把送给伊桑的那本阿兹特克的书套上礼品包装。

  大人们都挤在我们家狭窄的厨房里,而年少的伊桑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每人举着个特大号的马提尼酒杯喝着东西,看样子十分享受,连我进来都没人看见。苏茜比凯特大四岁,但是她们俩却长得非常像。只不过苏茜的眼皮更厚一点儿,嘴角向下垂了一点儿。另外,时光的流逝和上流社会的生活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比凯特多,毫无疑问是在圣巴思岛海滩上留下的纪念。她的头发一看就是在那种八百美元一次的贝弗利山美容院里做出来的,而且恐怕要每周去一次。

  我的姐夫克雷格正在用他那只不拿杯子的手做着手势。“混凝土。”他说,“忘记花岗岩吧。花岗岩已经是老掉牙了。”

  “混凝土?”我边说边走进了厨房,然后吻了吻我的老婆,“我的老板总想给我套上一双混凝土的靴子,对此我无所适从。”

  几声礼貌的笑。克雷格参加过《危险大挑战》那个知识竞答节目,所以他的知识应该非常丰富。但是他从来不肯提他被刷下来的那次经历——他栽在了《危险大挑战》节目历史上最容易的一道题上,那道题的答案是“土豆”。他最终的奖品是免费获得一年的龟牌色蜡。

  “嘿,杰森。”苏茜说。她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个姐姐式的吻,象征性地抱了我一下,“伊桑一想到要见你高兴得都快疯了。”

  “杰森!”克雷格像老朋友似的亲切地叫了我一声,然后把那双芦柴棒一样的胳膊搂了上来。每次见面他都比上一次瘦。他穿了一条崭新的蓝色牛仔裤,夏威夷印花衬衫没有掖到裤子里,脚上蹬了一款匡威牌儿的“全明星”运动鞋。我还注意到他剃了个光头,很显然外用生发剂没有发挥作用。以前他有一头卷发,脑顶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发尖儿,一看就像个小丑儿。他换了一副新眼镜。从他给文学杂志写实验短篇小说那会儿开始,他戴了好几年的角质镜架的眼镜。发了财以后,他戴过一阵隐形眼镜,后来发现自己得了干眼症。之后他开始尝试各种高新技术眼镜。有那么两年他迷上了20世纪50年代的滑稽眼镜,如今又戴回了角质镜架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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