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掌管Entronics公司?”
“别耍我了,我不是日本人。”
“总之你想有家自己的公司。”
“有过这个想法。一般是在我那半打儿啤酒喝到一半儿的时候。”
他点了点头,“你是有野心的家伙。”
“我老婆认为我的野心跟乌龟王八有得一拼。”
“她低估了你。”
“或许。”
“嗯,我不会低估你,伙计。有句话我以前说过,将来还会再说: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会明白的。”
第17节
星期六的上午我打了吉姆?莱塔斯基家里的电话。
知道是我打给他电话以后他感到非常惊讶。我们只简单地谈了两句。我祝贺他半路杀出把艾伯特逊公司那笔买卖从我们手里抢走了,然后我就说明了来意。
“是乔迪让你这么干的?”莱塔斯基问道。
“我们相中你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说。
“我老婆喜欢芝加哥。”
“她会更喜欢波士顿。”
“我对此颇感荣幸,”他说,“不是开玩笑。但是乔迪曾经两次邀请我,都被我谢绝了。这是第三次,想想会怎么样呢。我无意冒犯,但是我喜欢待在这儿,喜欢我的工作。”
“你到波士顿来谈过生意吗?”我说。
“一直去。”他说,“一个星期一次。那是我的地盘儿之一。”
我们约好几天以后他来波士顿时相互见个面。他不希望在Entronics公司总部,那儿有他认识的人,另外也不想有闲话传回NEC。最后我们约定在他的宾馆一起吃顿早饭。
星期一一大早科特就把我带到了萨默维尔的健身馆。那地方没有身着莱卡塑身衣在健步机上挥汗如雨的漂亮姑娘,也没有卖斐济水的“饮品吧”。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练肌肉的地方,到处弥漫着汗臭、皮革和肾上腺素混在一起的味道。地上铺的是老旧的木纹地板,架子上挂着速度球、实心球、沙袋和双头袋。房子的正中间有一个拳击场。有些人正在练习跳绳,他们好像都跟科特很熟。这地方的马桶很特别,上方有个木头的蓄水池,要冲水的话只要拉一根链子,水就会从蓄水池里灌下来。墙上贴着一个“请勿随地吐痰”的牌子。衣柜室里的邋遢景象令人作呕。
不过我喜欢这地方。我加入过不少考菲特之类的“康体俱乐部”,有的俱乐部我连去都没去过。它比它们实在多了,有些真东西:像那几架跑步机,阶梯踩踏机,还有一架子的哑铃、杠铃。
早上五点三十分,我和科特开始在脚踏车上热身。科特坚持要在摸别的器械之前,先踩十到十五分钟的脚踏车,让血液兴奋起来。他身穿一条艾弗拉牌儿的T恤,发达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从无袖T恤里暴突出来,简直像几颗大柚子。
我们一边锻炼一边聊了几句话。他告诉我说他计划把大楼的闭路摄像系统升级成数字化的。“所有的录像记录都必须是数字的。”他说,“而且要联网。然后我再考虑改进我们的出入门控系统。”
“我们都已经有了那种准入卡片啊。”我说。
“打扫卫生的那些人也有。他们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间办公室。你知道那些非法闯入者贿赂多少钱就能弄到一张那样的卡片吗?大概一百美元左右?我们必须使用生理测定技术,靠拇指指纹传感器或者手掌指纹传感器。”
“你真觉得斯堪伦会批准采购这种东西吗?”
“目前还没批准。他支持我的提案,但花销毕竟不是小数目。”
“斯堪伦跟乔迪谈过这个了?”
“乔迪?不,斯堪伦说必须让迪克?哈蒂那个级别的人通过才行。哈蒂想先拖几个月。看吧,除非是出了事儿,不然谁也不想在保安问题上多花一个子儿。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初来乍到,”我说,“还是别上来就难为斯堪伦。”
“我一点不想难为他。你得明白什么时候出击什么时候撤退。”他笑了笑,“这是你进了盒子以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你送给我的那些书里也是这么说的。”
“盒子?”
“对不起。我们管野外叫盒子。”
“啊。有道理。”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尽量挑最短的话说。
“嘿,我很喜欢那些讨论公司战争的书。我明白里面讲的道理,伙计。我有切身体会。”
“不错。”我气喘如牛地说,“一般情况下……公司长官们却一点儿不懂。”
“明白你的意思。那些自封是公司武士的家伙老是爱说杀死竞争对手的老调儿,听起来相当可笑。”他从脚踏车上跳了下去,“做好运动的准备了吗?”
冲过澡、换好衣服以后,科特递给了我一个文件夹。我们走到汽车轰鸣的大街上。借着晨光,我把那个文件夹大概地浏览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把吉姆?莱塔斯基过去四年的收入清单全都搞到手了,包括月薪、提成和奖金。他还弄到了莱塔斯基购房贷款的细节——总价多少,月供多少,利息多少,未缴余款多少,还有他为埃文斯顿的房子首付了多少,如今的房价涨到了多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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