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哈喽。”我说,“很抱歉我回来迟了。”我对凯特说:“公司里很多事儿忙不过来。”
“杰森,”凯特说道,“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科特手那么巧。”
“业余玩玩儿。”科特说。
“嘿,科特。真是个惊喜,是吧?”
“嘿,兄弟。我来剑桥跟一个经销商会面。那个生理指纹检测系统终于获得了通过,我现在做点儿落实工作。我估摸着既然到了你的地盘儿了,那还是过来拉你一道儿去球场。”
“OK,那是当然了。”我说。
“你搭我的车吧,虽说我看见你前边那辆梅塞德斯了。轿车王冠上的宝石,对吧?”
“可以看看咱们的楼梯吗?”凯特对我说,“看看科特为我们做了什么。”
“别那么说,”科特说道,“那算不了什么。”
我跟着凯特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跟前。那条和麦片粥一个颜色的垃圾地毯已经揭下来了,露出了漂亮的木板。旧地毯裁成了长方形的小块儿,整齐地叠成了垛。此外还有一堆露着钉子的废弃的木条,也摞得整整齐齐。不远的地板上放着一根撬棍和一把工具刀。
“你能想象那些木板有多漂亮吗?”凯特说,“你永远也不知道,要是那条烂地毯老盖着它们的话。”
“这东西不安全。”科特说,“说不定你会因为这个把脖子摔断了。凯特怀孕了,这些事儿你必须照顾到。”
“非常感谢。”我说。
“我建议你们铺那种长条地毯。”科特说。
“哦,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木板。”
“铺了地毯也能看见,两边都会露出来的。”科特说,“那种东方织花地毯不错。下面有一层厚垫子。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再配上黄铜地毯压杆儿怎么样?”凯特兴奋地说。
“容易得很。”科特说。
“对你来说是那样。”我带着点儿抱怨的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这个的。你会杀人,同时又会拆旧地毯,真不简单。”
科特没理会我话里的刺儿,或许在他看来根本就没刺儿。“拆下来还算是容易的。”他谦虚地笑了几声,“高中毕业以后我跟着一个包工头,多棘手的活儿都干过。”
“你觉得这个活儿你能做吗?”凯特说,“长条地毯,地毯压杆儿,还有别的。当然了,我们要付钱给你。你一定得要。”
“这个没话说,”科特说道,“你的丈夫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欠他的情。”
“你什么也不欠我的。”我说。
“科特说我们客厅的插座插的线太多了。”
“容易出事故。”科特说,“你得在墙上再安一个插口儿。不难。”
“你还是个电工?”凯特说。
“安一个电闸盒可用不着多高的电工手艺。手到擒来。”
“他刚把他住的房子重新布了线。”我说,“那房子甚至不是他的。”
“上帝,”凯特对科特说,“你有不会干的活儿吗?”
科特把他的福特野马开得飞快,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儿,我感到非常惊讶。一般不是在波士顿地区从小混到大的人,见了波士顿当地司机不要命似的开法儿,不吓死也得出一身冷汗。科特的老家是密歇根,可开车跟本地人似的稳稳当当。
我们默默地坐在车里足足有十分钟。
又坐了一会儿,科特说:“嘿,伙计,我是不是让你没面子了?”
“让我没面子?干吗这么说?”
“在你家里的时候。你回来以后好像因为我让人白了几回眼。”
“没有。”我用老爷们儿的口气一口否定。潜台词是——你到底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我就是想帮你们个忙,伙计,弄弄那个楼梯。我是这么想的,我懂怎么修那玩意儿,而你是位一天到晚忙不过来的总裁。”
“别多心,”我说,“我的意思是,我很感谢你。凯特也是。你说得对——凯特怀孕了,我们得多留心点儿那些事儿。”
“好吧,只要我们都没什么事儿就行。”
“是的,当然。今天的工作一团糟。”我把白天的事儿告诉了他,我那个天才的汽车专营店的主意,乔迪怎么将其据为己有,哈里?贝尔金如何跟松下勾搭上了,等等。
“他是条蛇。”科特说。
“谁,乔迪?”
“那两个家伙都是。乔迪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但是那个给哈里?贝尔金干活儿的家伙,要是他中间变卦改条件,怎么也应该先跟你说,让你筹措筹措,看看行不行。毕竟那是你的主意。”
“他是应该那么做。可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即便两个月我们都提不出货来。遇见谁都是这样。松下一定是有积压。你知道,这就像你试驾了一辆车,一下子爱不释手,然后销售员对你说,对不起,您要等两个月。你会说,两个月?我今天就想要!好了,松下一定是说,您今天真幸运,我们的库房正好有一辆。您今天就可以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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