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她说的那两个人我没怎么听说,但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你是不是嫉妒?”
“拜托,”我说,“那也太荒唐了吧。”
“你就是嫉妒,别不承认。”
“上帝啊,凯特,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我说不好。可能是你嫉妒他手那么巧,那么一个朴实无华的男人。”
“朴实无华的男人。”我重复道,“那我呢?我是瑟斯通?霍威尔三世(美国电视剧《梦幻岛》中的60岁超级富翁)?我老爸是金属片工厂的劳动人民,看在上帝的分儿上。”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跟我说他是特种兵以后,我就在想他一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跟常人不一样。可能是粗鲁吧,粗枝大叶的那种。但事实是他这人非常仔细。”她咯咯地轻声笑了几下,“还有,他也并非没有吸引力。”
“并非没有吸引力?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就这样而已。别吃醋了,宝贝儿。你可是我的丈夫。”
“不错,我是你的丈夫,那他呢?他现在就像是你的……你的育亨宾人勇士,拿着吹筒和弯刀?”
“亚诺马莫人。”
“都一样。”
“好吧,有时候弯刀只是你需要的时候用上一把的工具而已。”她说。
在车上我一直生着闷气,但是到电影院的那一刻气儿已经全消了。
我老婆偏爱带字幕的影片,我则喜欢看汽车从窗子飞出去的镜头。她这辈子的最爱是《严密监视的列车》。她喜欢那种电影舒缓的节奏,引人深思的内涵。故事最好发生在捷克或是波兰,带上塞尔维亚语字幕。
我这辈子的最爱是《终结者2》。
我喜欢动作片,不喜欢言情片。我的要求很简单:惊险爆炸,亡命飞车,野蛮暴力,最后再偶尔来点女人的裸体。
不难想象,我们今天晚上的去处是剑桥肯道尔广场的一个专放外国电影的影院。这次的影片讲的是发生在阿根廷的事儿:一个年轻牧师爱上了一个舞女,前者最后昏迷不醒,后者最后四肢瘫痪。凯特在那儿看电影,我则靠着爆米花桶的掩护,在一边儿偷偷地摆弄我的黑莓。芝加哥基督教长老会的那位公关部助理副总裁提出要更改等离子显示器的规格,同时让我提交新的报价。他们的一百间手术室需要那玩意儿。“哈茨菲尔德?杰克逊”,亚特兰大国际机场的设备采购经理,声明先锋公司的人自称其等离子显示器的分辨率和灰度色阶比Entronics的优秀,问我这是不是真的。这笔买卖要是输给先锋公司可是够我受的。
弗雷德?纳希姆也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要我给他回个电话。
现在他跟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喜欢这部电影吗?”我们回去找车子的路上凯特说。这地方取停车票是在一个地方,最后交钱取车是在另一个地方。这种事儿估计到了前苏联才能看到。
“是的,”我说,“很感人。”
我猜这么说会让她高兴,可是她说:“哪一段儿?”
“差不多都是,真的。”我说。
“讲什么的?”
“什么讲什么的?”
“这电影,什么情节?”
“这是智力问答吗?”
“是的。”她说,“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故事?”
“拜托,凯特。”我“哔”的一声按了一下电子钥匙,梅塞德斯的车门开了。我绕到副驾驶的一侧,给她开了门。
“不,我说真的。”她说,“我认为这部片子你一点儿都没看。从头到尾都在玩儿你那个掌上电脑。顺便告诉你,你那东西让你身边的人很不满意。”
“我只瞄过两眼,凯特。”她站在车子外面,没有进去的意思,“有些东西我是真的得检查看看。”
“现在是晚上,不是上班时间。”她说,“你就不能放一放吗?”
“我以为你说过工作上的事儿你理解。我们不是谈过这个吗?快点吧,上车。”
她还是站在那儿不动,两只胳膊抱在胸前。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穿着棉衣都可以看到隆起的腹部。“你该改一改了,你这样早晚要疯掉。”
“你并不是非要过小时候的那种生活,你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嫁给我。”
“杰森,够了。”她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怕有人听见,“我的上帝,我现在的感觉就跟肚子里怀了个怪胎似的。”
第32节
上午八点三十分,我准时给弗雷德?纳希姆拨了电话。我知道这个点儿他肯定在。
“杰森,”他说,他的声音似乎过于亲昵了,“能帮我看看你们的等离子显示器多久能够供货吗?”
“但是松下不是已经跟你们说定了吗?你告诉我说他们一个星期之内就能供货。事情有变?”
他停顿了一下。“他们昨天就把预定的显示器全部交货了,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那些显示器没有一台是好的,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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