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我用的是娇韵诗美黑露。我讨厌晒太阳。”
“嗯,伊桑在哪儿?”
“在楼上看书呢。”她发现了装书的包装盒,“那是给他的吗?”
“每月酷刑作品俱乐部的新书。”
“哦,嗯,他现在不看那种书了。”
“嘿,这是个好消息。”
“唔,说实话,那称不上是个进步。”她话没说完,伊桑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我走过去抱住了他。“我给你买了一本书,但是我想恐怕晚了一步,已经过时了。我听说这几天你已经对中世纪酷刑不感兴趣了。”
“我现在对食人族感兴趣。”他说。
“哦,”我说,“唔,吃晚饭的时候这会是个上佳的话题。”
“我对他说,应该看点儿吸血鬼的书。”苏茜突然来了兴致说,“吸血鬼的书到处都是,你可以随便挑。光是好看的吸血鬼小说就不知道有多少。”
“小女生们才看吸血鬼小说。”伊桑说,“你们知道吗,巴布亚新几内亚有个叫弗尔的部落,他们专吃死掉的亲戚的脑子,结果得了一种致命的病,叫库鲁病。”
“这个故事教给你千万不能吃亲戚的脑子。”我说,并一本正经地对他摇了摇食指。
“晚上一起来吃饭的这位朋友是谁?”苏茜说。
“他是……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我说,同时看了看手表,“他迟到了。”
“这是晚饭吗?”伊桑问。他用手指了指我刚带回来的油纸袋。
“对,”我说,“是泰国菜。”
“我不爱吃泰国菜。没有寿司吗?”
“没有寿司。”我说,“很抱歉。”
“妈咪,我晚饭吃甜麦圈儿可以吗?”
“科特迟到了。”我对凯特说,“我们是不是不等他了,现在就开饭?”
“我们再等一会儿。”
我把泰国菜摆到了餐厅的桌子上。凯特斜靠在格莱美?斯宾塞的睡椅上。她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甚至可以下床活动活动,只要大多数时间躺着就行。
她依然没有放开她的宝贝笔记本,忙不迭地在那儿敲打键盘。“嘿,你肯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她说,“我刚刚收到一封科尔纳画廊经理的电子邮件,就是纽约那家画廊。她喜欢玛丽的画儿。我是说,她喜欢!她还把玛丽跟费斯?林古尔德相提并论——我以前就跟你这么说过。她说玛丽将来可以和罗马勒?比尔敦、贾可布?劳伦斯平起平坐,菲勒姆?奥宾和海克特?希伯莱特根本赶不上她!”
“那可真是好极了。”我说。
七点四十五分我打了科特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听。我从钱夹里取出他的商务名片,找到了他的办公室电话,拨了一遍号码,还是没人接听。以前我只是给他打手机,从来没有往他家的座机打过电话,但我还是翻了翻电话本,希望有他的座机。遗憾的是科特?桑克的名字并没有写在上面。
八点钟,苏茜、凯特和我开始在厨房里吃叉烤鸡肉。八点三十分,门铃响了起来。
科特的头发是湿的,身上有股肥皂的香味,看上去刚刚冲过澡。“对不起,伙计。”他说,“我想我是睡过头儿了。”
“睡觉还把你的手机关掉?跟我通完话以后就关了?”
“手机没带在身上,很抱歉。”
“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没等你就把饭吃了。”
“没关系。现在加入还可以吗?”
“当然。”
伊桑从他的卧室里跳出来,跟科特打了个招呼。“你是军队的?”他说。
“曾经是。”科特说。
“你知道吗,拿破仑的军队从俄国撤退的时候,他的士兵饿得吃掉了马,然后就开始吃人。”
科特瞥了我一眼,说:“哦,当然知道。二战的德国士兵也是这样,斯大林格勒战役中,他们没有吃的,就开始吃他们的战友。当然是牺牲了的战友,我的意思是。看来你读了不少军事方面的书。”
“你说的在我的书里没有提。”伊桑说,“我正准备研究这个问题。士兵和食人族。”
我把科特领进了客厅,他在那儿吻了凯特的脸颊。我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行吻礼的地步,但是我什么也没说。他握了握苏茜的手。“有线电视怎么样?”他问凯特。
“你知道,”凯特说,“我发现信号比坏之前更好了。我是说,我们用的是数字电缆,所以所有的台都应该非常清楚,可是那几个模拟信号台总是有点小毛病。现在好了,模拟台和数字台一样清楚了。哦,只剩下一串叉烤鸡肉,很抱歉。不过还有不少泰国菜可以吃。”
我模模糊糊地听见楼上书房里的手机响了,但是没有理睬。
科特取了一个纸盘,用勺子舀了一些泰国菜在上面,然后又弄了点儿蒜酱果蔬、炸米条和牛肉沙拉。“我不知道谁给你们布的线,把RF线接到S视频上去了。我给你们调了一下,效果好多了。现在你们的等离子电视真正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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