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玛洛尔在说话。此时我正悬在半空之中,如果她惊叫出来,那么我就只好束手就擒了。
先生,下面并不安全,快进来吧。
进去?不可能,自从见到假格里之后,我已经无法相信玛洛尔了。但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先生,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事情况复杂,我没有办法一一说明,我只能说现在本家古堡出了大事情,复雷戈回来了。
复雷戈回去了?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至少要有一阵子不会出现了。
没错,那天和您谈话的人的确不是格里管家,我知道这就是您不愿意相信我的主要原因。
你说得对,既然你已经坦白,那么就告诉我真相,否则就算我现在跳下去摔断腿,我也不会自投罗网的。
好吧,我告诉您,真正的格里早就已经死了,他就是当天在贝克街酒吧请您喝酒的那个水手,而那天您见到的格里,不是别人,正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斯雷普纳。
斯雷普纳?你是说假格里其实就是斯雷普纳?
对,就是他,我从小就被桑普管家收养,我的职责就是随时听候斯雷普纳的调遣。
好,那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您也知道,他的身体不好,需要每一年换一次血,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但是本家古堡现在被敌人控制住了,他目前在医生那里。
这一且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但目前我也只能相信她。就算她说的都是假的,但既然她愿意对我撒谎,就说明我还有被蒙骗的价值,那么我的生命安全就不会受到威胁。
我晃动身体,终于在玛洛尔的帮助下,顺利地进入到她的房间内。
那你们有罗娜的消息了吗?
这是我着地后的第一句话。
没有,不过先生放心,罗娜是所有下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她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不要说这些了。先生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床单收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明天一早出门后,我在西敏寺大学的门口等您。
第二天,我带着所有东西展在西敏寺大学的门口等着玛洛尔,但一直到中午,她也没有出现。反倒是有一位衣着褴褛,胡子很乱的老人一直在我的对街佯装走来走去在闲逛,我知道他在盯着我。或许玛洛尔就是发现了有人跟踪我,所以才没有出来与我见面。但此时我又能做么办?我已经站在这里几个小时了,无论谁都知道我在等人,我可以突然离开,但是要去哪里呢?逛街,对面的人不可能会相信。回旅店,他们已经知道会有人与我在这里接头,一旦回去,我将永远无法离开那里了。
正当我举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大量的嘈杂声。太好了,是大学里的学生们,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出来吃午饭的。我稍稍向边上让了让,心想可以随着人潮假装去吃个午饭,然后再设法从餐馆的卫生间或是后门之类的地方逃走。这样一来,不仅在马路对面的那个人看起来合情合理,而且如果玛洛尔此时正躲藏在某处的话,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离开了。
拿定主意后,我向左右望了望,装出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之后大大方方地随着学生们向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我本以为对面的人会继续伪装跟踪我,但没想到的是,他看见我移动了,竟然不顾路上行驶的车辆,大步向我这边跑过来。
怎么办?我要逃跑吗?如果我跑起来,会不会从此以后就要过着被追杀的生活,但如果不跑的话……我没有办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我。
我终于认出他来了,他就是之前被泽多拍到的,瘦瘦高高,在贝克街酒吧门口徘徊的人。
你……你要做什么?
只见他喘着粗气,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来:
先生可以给我一杯威士忌么,我会给您带来一段优美的小提琴演奏。
什么?你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拉着我的胳膊飞速地向一个深巷子里跑去。
你是贝克街酒吧的提琴手?
没错,以先生的智慧,相信已经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了?
对,当时我就站在对面的街道,老实说我怕极了,死的那个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害死了他。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为了忍住哭泣。
还请节哀,目前并不是缅怀亲人的好时候。为了这件事,已经死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了我的一些好朋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这么简单!
你知道?那太好了,能不能把你当天看到的,和你所了解的,都告诉我呢?
他侧了一下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且嘴里嘀咕道:
不,我不能,很抱歉,还请您多体谅体谅,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提琴手,我并不想卷入任何麻烦事儿。
那么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又为了什么?
我想通过您找到酒吧老板,他是目前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你是说彼特?很不幸,他已经死了。
死了?
对,他死的时候,我还没有介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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