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离开,并把门带上,门的折页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就像一个月前的那个下着雨的早晨,档案馆里的门发出的声音一样,但是当时有人在窥探。
毫无疑问是保罗·安布罗西。
他只身站在那里,远处的号角声一点点地减退直至消失,在河流的对岸,钟声鸣响起来,标志现在的时刻是下午一点了。
他坐下来,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两张纸,一张蓝色的,一张棕褐色的,他先读那张蓝色的,是出自克莱门特的手笔。
科林,到现在为止你已经知道,圣母玛丽亚说了更多的话,我现在把她说过的话委托给你,你要妥善处理好。
他双手颤抖着把那张蓝色的纸放在一边,克莱门特显然知道他最终将踏上班贝格的路,而且他将读到信封里的内容。
他又打开综褐色的纸。
墨水是淡蓝色的,纸张很新,但很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意大利语写成的文字,译文马上闪现在头脑中,又看了一遍,语言更加洗练了,最后再看一遍,就完全掌握了全部内容,这是露西亚修女在一九四四年写的,圣母玛丽亚告知她的第三个秘密的剩余部分,也就是天宝神父在一九六○年的翻译稿。
在圣母离开之前,她说上帝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传达给亚芹塔和我,她说她是上帝之母,要求我们在适当的时机向全世界公布于众,我们这样做的时候,肯定会招致强烈的反抗,她的训诫是认真倾听,多加注意。男人要改正自身的错误,他们犯下了罪行,恣意践踏赐予他们的礼物。我的孩子,她说,婚姻是神圣的,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心灵的感知才是真实的,无论对象是谁,或者是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够健康地组成一体,上帝不会做任何的限制,要知道幸福才是爱情的唯一检验标准。还要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是上帝的教会的组成部分,对上帝的服务不仅仅是男性的行为,上帝的神职人员不应该禁止爱和伴侣,更不能禁止天伦之乐。服务于上帝不是要放弃一个人的内心,牧师在各个方面都应该是富足的。最后她说,要知道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就像上帝把他的儿子孕育在我体内一样,上帝把他们未出生的婴儿同样孕育在你和所有女人的体内,只有你才有权力决定怎样做是最好的。走吧,你们这些小东西,把我这些话传播出去,我会一直在你们的身边。
他双手颤抖,这不是出自露西亚修女之手,尽管话语很有激情,但却不是第三个秘密的一部分。
他把手伸向衣兜,从里面拿出两天前雅斯娜写的东西,她说这是圣母在波斯尼亚的山顶上说给她的话,也就是默主歌耶的第十个秘密,他把纸摊开,又把上面的内容读了一遍:
不要害怕,我是上帝之母,同你说些话,并且请你把这些话向全世界公布。你们这样做的时候,肯定会招致强烈的反抗,认真倾听并多加注意我要告诉你的话。男人要改正自身的错误,他们必须谦逊地请求宽恕,无论是那些已经犯了的过错还是即将犯下的过错,以我的名义告知世人,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巨大的惩罚将会落在人类的头上,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而是不久的以后。我已经把这些话说给了拉-萨勒特和法蒂玛的受祝福之人,今天我要跟你再重复一遍,因为人类犯下了罪行,并恣意践踏上帝赐予他们的礼物。审判的时刻已经来到了,如果人类不转变信仰,如果人类依然保持现状,或者比现在还糟糕,甚至比这还要糟糕得多,那么伟大、强大的人就会同渺小、弱小的人一起消失。
注意这些话,为什么要迫害那个同其他人有不同的爱的男人或女人?这样的迫害不会让上帝感到高兴,要知道婚姻是没有界限的,是所有人都享有的权利。任何与之相反的观点都是人类的愚蠢所致,而不是上帝的本意。在上帝的眼中,女人占据很高的位置,他们对上帝的服务已经被禁止了许多年,而这种抑制的行为让上天颇为不快。基督的牧师应该幸福而富足,享受爱情和天伦之乐的权利不应该被否认,圣父将会尽全力理解这一切。我最后的话是最重要的,要知道我是自由选择成为上帝之母的,女人应该有权力选择是否生下孩子,男人永远不应该干扰这个决定。现在走吧,把我说的话告知于全世界,要宣传上帝的善良,但是记住我将会一直在你们的身边。
他从椅子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这两个秘密的含义已经相当清楚了。其中的一个秘密是葡萄牙修女在一九四四年写的,她所受的教育极少,对语言的掌握也有限,一九六○年一个神父把它翻译过来,这是对一九一七年七月十三日圣母玛丽亚出现时所说的话的一个记录。另一个秘密是两天前一个女人写的,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圣母玛丽亚最后一次出现在山顶上跟她说过的话。
两个事件相隔差不多有一百年了。
第一个秘密保存在梵蒂冈里,只有教皇们和保加利亚的翻译者读过,这些人中谁也不认识第二个秘密的持有人,同样,第二个秘密的接受者也无法知道第一个秘密的内容。然而,这两个秘密在内容上几乎是一致的,而且共同点是来自同一个发信人。
玛丽亚,上帝之母。
两千年以来,怀疑论者都在寻找上帝存在的证据,某种切实的东西确实毋容质疑地向世人证明,上帝是一个存在的实体,感知着这个世界,而且在任何意义上都是鲜活的。不是一个寓言或者隐喻,而是上天的统治者,人类的提供者,宇宙万物的监督者。圣母玛丽亚在米切纳自己头脑中的形象闪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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