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纳和克莱门特好几次都讨论到下一任教皇的话题,如果借鉴历史的话,教皇的理想人选应该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人物,精通多国语言,具备中世纪法庭的经验,最好是一个不太强大的国家的大主教。在罗马这三年卓有成效的工作业绩,使得莫里斯·恩格维现在具备所有这些品质,现在,第三世界国家的红衣主教们一遍又一遍地提出同样的问题。现在是否应该选举一位有色人种的教皇?
米切纳走近了维沙华档案馆的入口,在里面,克莱门特十五世站在一个古老的保险箱前面,那里面曾经装有拿破仑的战利品。箱子的双层铁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里面青铜色的抽屉和架子。克莱门特打开了一个抽屉,那个木头盒子就在里面。教皇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米切纳知道露西亚修女关于法蒂玛的原始手稿还储存在那个盒子里,但是他也知道那里还有一张纸,那是对葡萄牙原文的意大利语的翻译稿,是在一九五九年约翰二十三世初次阅读的时候翻译的。完成这一翻译任务的是教廷秘书处一个年轻的新成员。
他就是安德烈·天宝。
米切纳阅读过罗马教廷官员的日记,档案馆里面的文件,上面的文字记载了天宝神父是如何以个人名义把译稿交给了教皇约翰二十三世的,教皇读了翻译的文字,然后命令封好木头盒子,把翻译稿也放入其中。
现在克莱门特想要找到安德烈·天宝神父。
“这太令人烦恼了,”米切纳小声说道,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维沙华的这个场面上。
恩格维红衣主教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相反,这个非洲人抓住他的手臂,把他领到了一边,朝着一排书架走去。恩格维是梵蒂冈城市里他和克莱门特高度信任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恩格维。
“我是被传唤来的。”
“我以为今天晚上克莱门特在北美大学。”他的声音近乎嘘声。
“他在那里,但是他突然离开了,他半小时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里来见他。”
“两个星期以来,他是第三次在这里了,人们肯定注意到了。”
恩格维点了点头,“所幸的是,那个保险箱里装有大量的物品,很难确切知道他正在找什么。”
“我非常担忧这个,莫里斯,他的行为很奇怪。”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违背教规礼节,称呼他的名字。
“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向他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被他视为不可理解的东西。”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把调查过的玛丽亚的每次出现都进行了研究,我阅读了一篇又一篇目击者和旁观者的报道,我从没有意识到天国到尘世拜访过这么多次。他想要知道每次来访的详细情况,以及玛丽亚说出的每一个字。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经常到这里来。”他摇了摇头,“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传到瓦兰德里的耳朵里。”
“今晚他和安布罗西不在梵蒂冈内。”
“这没什么,他终究会发现的,有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这里有人向他汇报情况。”
维沙华档案馆里传来盒子盖上的噼啪声,接着是大铁门哐当的响声,不一会儿,克莱门特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必须找到天宝神父。”
米切纳走上前,“我从登记处了解到了他在罗马尼亚的确切地址。”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或者后天一大早,要看看航班的情况。”
“我希望这次出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说是去度假,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克莱门特的声音一直都很低,从来都是像轻声低语一样,这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我们为什么用这么低的声音说话?”
“我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声音很低。”
米切纳看出来教皇有些生气了,好像是他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科林,你和莫里斯是我唯一深信不疑的两个人,我亲爱的红衣主教朋友不能到国外去,因为他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他现在太出名了,而且又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你是唯一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米切纳示意维沙华档案馆里面,“你为什么总到那里去?”
“那些话非常吸引我。”
“约翰·保罗二世陛下在新千年的伊始就把第三个法蒂玛秘密透露给了这个世界,”恩格维说,“这个秘密在此前已经由牧师和学者委员会进行过分析了,我当时就是个那个委员会的成员,整个文字都被拍照下来,并在全世界范围内发表。”
克莱门特没有任何反应。
“也许同红衣主教们商议之后,能够帮助我们找到问题的所在?”恩格维说。
“我最惧怕的人就是这些红衣主教们。”
米切纳问道:“那么,你希望从罗马尼亚的这个老者口中了解到什么呢?”
“他会送给我一些值得我关注的东西。”
“我记不得他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米切纳说。
“是在那个外交邮袋里面,来自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的首都)教皇使节的一个封闭信封,送信者只是说他为约翰教皇翻译了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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