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死的时候一无所有,非常痛苦,”他说,“在这里,波斯尼亚的一个最早的目击者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在看到圣母的几个月前,她的母亲死了,其他人也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些都是幻觉,科林,心理失常的孩子成长为困惑不安的成年人,他们想要证实他们自己的想象,教会不想让任何人了解这些目击者的生活,一切都成了肥皂泡,不能不让人怀疑。”
大雨敲打着咖啡店的屋檐。
“克莱门特为什么派你来这里?”
“我希望我知道,他受到了第三个秘密的困扰,这里同那个秘密有关系。”
他决定把克莱门特的幻觉告诉她,但是省略了所有关于圣母要求他结束自己生命的细节,他说话的声音近乎耳语。
“你来这里是因为圣母玛丽亚告诉克莱门特派你来?”她问。
他引起服务生的注意,举起了两个手指头,意思是想再要几杯啤酒。
“听上去好像克莱门特正在失去这个秘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永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世界应该知道。”
他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我同你说的都是机密的事情。”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也许这个世界应该知道这一切。”
此时他意识到,顾及到克莱门特的死因,这件事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他凝视着外面被雨水浸透的街道,有些事情是他想要知道的,“我们怎么办,凯特?”
“我知道我计划去的地方。”
“你在罗马尼亚做些什么呢?”
“帮助那些孩子们,我可以做这方面的新闻,让整个世界看到我写的东西,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那里的生活相当艰难。”
“我的家在那,你对我说的这些我都了解。”
“前牧师不可能挣太多的钱。”
“在那里生活不需要太多的钱。”
他点了点头,身体却在向她倾斜,他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这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这里不合适。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愿望,笑了笑,说:“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到旅馆再说。”
第四十三章
梵蒂冈城,晚上七时
“我要求进行第三轮投票,”来自荷兰的红衣主教说,他是乌得勒支的大主教,也是瓦兰德里一个非常忠实可靠的支持者,昨天,瓦兰德里就同他安排好了,如果前两轮选票没有取得进展,他就将立即要求进行第三轮投票。
瓦兰德里并不是很高兴,在第一次投票检查时,恩格维获得了二十四张选票,就已经是个惊奇了,他原来以为他只能获得十几张选票,不可能再多了,他自己的三十二张选票还可以,但是距离当选所需要的七十六张选票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次投票检查,却让他感到极为震惊,他需要所有的外交节制来保持情绪的镇定。恩格维的支持者增加到三十人,他自己的支持者勉强达到四十一人,其余的四十二张选票分布在三个红衣主教当中。在教皇选举会议上,领先者必须保证在随后的每次投票检查中都能赢得大量的选票,如果做不到这点,就会认为是处于一种劣势,红衣主教们会毫不留情地背弃处于弱势的竞选者,有许多次,黑马都是在第二次选票时脱颖而出的,他们直逼教皇席位。约翰·保罗一世和二世就是这样选出来的,克莱门特十五世也不例外。瓦兰德里不想让历史重演。
他想象着权威评论者在广场上对着滚滚冒出的巨浪一般的黑烟冥思苦想。那些像汤姆·凯利一样愤怒的蠢蛋们将会向全世界宣布,红衣主教们意见分歧很大,没有一个竞选者处在遥遥领先的位置。对瓦兰德里的人身攻击肯定会更多,在过去的两个星期时间里,凯利一直在诽谤他,而且一定获得了极大的乐趣,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凯利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关个人的评论,没有提到他自己的悬而未决的开除教籍的问题。相反,这个异教徒大说特说意大利同全世界的关系论题,很明显,他表演得不错。他很后悔几个星期前,没有进一步敦促审判庭剥夺凯利的圣职,若果真如此,至少他现在是作为前牧师的身份评论的,对他的可信度人们不免会产生怀疑。而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傻瓜被认为是持异见者,向既定的制度发出挑战,就像大卫对歌利亚,不给这个巨人任何站住脚的地方。
他观察着那个红衣主教档案管理者分发出一张张的选票,这个老人步履维艰地从一个红衣主教走到另一个红衣主教,一句话也不说,当他把空白选票递给瓦兰德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闪动着一种蔑视的神情。这是很久以前他本应该处理好的另一个问题。
再一次传来铅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把票投到银杯的仪式又重复了一次。监票员搅乱选票卡片,开始数票。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叫了五十九次,恩格维的名字重复了四十三次,剩下的十一张选票还是分散在其他红衣主教身上。
那些选票将会非常关键。
要想在选举中获胜,他还需要十七张选票,即使他获得了这十一个游荡者的每一张选票,他还需要恩格维的六个支持者,而这个非洲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获得支持力量。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前景是,这十一张他无法改变立场的选票全部跑到恩格维那里,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经过第三轮投票之后,红衣主教们更倾向于稳固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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