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克莱门特对他们的个人影响,天宝的复制品肯定在他们手中,克莱门特只希望米切纳处理他的个人物品。”
“你是什么意思,圣父?”
“我认为米切纳不会带给我们任何东西,他对我们很蔑视,不,他会交给恩格维,我必须阻止这件事情。”
他等着看安布罗西的反应,他的老朋友并没有让他失望,“你想先发制人?”他的秘书问道。
“我们需要让米切纳看看我们是多么地认真,但是这次你不要出面,保罗,给我们的朋友打电话,要求他们的援助。”
米切纳进入他的公寓里,自从克莱门特去世以后他就住在这里,过去的几个小时,他一直走在罗马的街道上,半个小时之前,他的头开始疼,波斯尼亚医生曾经警告头痛会复发,于是他径直走进浴室,并吞下了两片阿斯匹林。医生还告诉他,回到罗马之后马上进行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
他解开法衣的扣子,脱下来,扔到床上,床头柜上的钟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他依然能够感觉瓦兰德里的手,就好像现在还在袭击他。上帝帮助罗马教廷,一个没有恐惧感的人是危险分子,瓦兰德里似乎总是处在行动中,从这里冲到那里,表情冷淡,态度无礼,绝对的权力赋予了他没有约束的选择。他还想到了所谓的圣马拉奇做过的预言,他知道他应该不去理会这样荒谬的行为,但是一种恐惧在他内心越积越多,灾难就在不远的前方,他非常确信。
他穿上一条牛仔裤和意见带有钮扣的衬衫,然后拖着脚步走到起居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有意没有开灯。
几十年前瓦兰德里真的从维沙华抽走过什么东西吗?克莱门特最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感觉是,事实突然间颠倒了,他身边的每件事每个人似乎都沾染了这样那样的污点。为了抖掉整个的一团糟,一个生活在九百年前的爱尔兰主教也许会预言,随着一个叫做彼得的教皇的到来,世界也进入到了末日。
他用手按摩着太阳穴,试图减轻一下头疼。下面街道上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窗台下面的阴暗处,他看到了雅各布·沃克纳的橡木盒子。他记得他把克莱门特的东西从梵蒂冈搬走的时候,就带上了这个盒子,可是一直都是关着的。这里面可能就是克莱门特藏匿重要东西的地方,没有人敢看里面的东西。
他从地毯上缓慢走到盒子跟前。
他伸出手,打开了一盏灯,研究上面的锁头。他不想强行打开盒子,把盒子弄坏,于是他又坐了下来,想有没有什么最佳的解决方案。
克莱门特死后的那天,他从教皇公寓带来的纸板箱就放在几英尺远的地方,克莱门特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他把箱子拽到自己的跟前,把里面的各种物品搜了个遍,这些曾经令教皇公寓熠熠生辉的东西,多数物品都引发了甜美的回忆,一个黑森林钟表,一些特殊的钢笔,一个镶有克莱门特父母照片的镜框。
他现在正在欣赏着那本白皮书的书皮,镶的金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破旧了,他内心充满崇敬地打开了封面,上面写的是德语:值此成为牧师之际。自非常爱你的父母。
克莱门特谈及过多次他父母的情况,沃克纳夫妇是路德维希一世时期巴伐利亚的贵族,他的家庭是反对纳粹的,从没有支持过希特勒,甚至在战争之前的荣耀时期也没有。然而,他们却不蠢笨,他们把不同的政见深深地埋在心里,尽他们所能默默地帮助班贝格的犹太人。沃克纳的父亲帮助藏匿了当地两个家庭一生的积蓄,他用心地看管这些钱,直到战争结束。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人回来索要那笔钱,相反,他把每个马克都给了以色列人,这在过去应该算作一个礼物,意思是希望将来一切都好。
昨天晚上的幻觉又在他的头脑中闪现。
雅各布·沃克纳的脸。
不要再漠视上天了,照我说的去做,记住,对于忠实的仆人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我的命运是什么,雅各布?
但是回答问题的却是天宝神父的形象。
成为世界的一个印记,悔罪的信号,宣告上帝依然活力四射的使者。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真实的吗?或者只是一个大脑受到闪电袭击的人的幻觉?
他慢慢地用大拇指翻看着这本圣经,纸张又薄又软,像布一样,有些页的文字下面还划了线,还有几页的空白处做过笔记。他开始关注那些做过标记的段落。
《使徒行传》(圣经·新约)第五章第二十九节。顺从神,不顺从人,是应当的。
雅各福音第一章第二十七节。在我们的上帝眼里看来,纯粹的未受玷污的宗教应该是:当孤儿和寡妇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们以帮助,保持自己不受世界的污染。
马太福音第十五章第三和第六节。你们为什么因着你们的传统犯上帝的诫命呢?这样你们会借由传统让上帝的话无效。
马太福音第五章第十九节。那个对哪怕是最小的训诫也怠慢,而且教会其他人也做出了同样举动的人,将会被认为是天国的最不受欢迎的人。
丹尼尔福音第四章第二十三节。你的王国将为你而保留,但是你必须首先要知道上天统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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