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对他的恐惧还多于对他的爱,因为他正发出刺耳爆裂的声音,显示出他的烦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正在进行的谋杀案调查工作,他的手下就像警犬般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这案子还是一个扰人的谜团,令人不快地摆在他面前,他感到生平少有的疲乏。
就像以往一样,他指挥所有的行动。此时房间正进行着指纹采集,摄影师正拍下尸体、家具和门,助理法医普劳蒂跪在尸体旁边,维利警佐亦正在质询嫌疑的人。老警官暗忖着:为什么警察能为这令人震惊又不合理的谋杀案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非常谨慎,不至于不假思索地把案子错综复杂的线索录成他错乱的头脑中毫无目的的遐想。然而,不想这些,现在还能想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孩子。”当其他人在房间忙碌时,他对埃勒里说。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埃勒里不耐烦地说。他靠在打开的窗子的窗台边,愁眉不展地叼着他的烟,“不,老这么说不对,我是想到一大堆的东西,而其中大部分都难以置信,因此我也犹豫是否继续考虑下去。”
“这案子太离谱,”奎因警官抱怨地说,“我要把这些疯狂倒置的事情给忘了,这对于我简单的头脑实在太复杂了。我还是回到一般的方式来处理——身份、关联、动机、不在场证据、有效证据及有可能的目击者。”
“祝你好运,”埃勒里喃喃道,“这满合理的。如果你现在能揪出是谁干下这桩惊异谋杀的话,我倒很想知道他搞这颠倒的把戏究竟是为什么。”
“除了你我,还有局长都想知道,”警官冷酷地说,“喂,维利。你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什么?”
维利警佐慢慢地从那堆人中走出来:“这家伙,”他浑厚的声音中带着惊讶的语气道,“是个奇葩。”
“哦?”
“奈伊这混账家伙,是这家酒店的经理。他说,他以及其他的职员或工友,都从没见过死者,现在他确定不会再待在长赛乐酒店了。其中一个电梯工说,大约在6点15分左右,死者搭过他的电梯,还有在二十二楼的胖女士夏恩太太,曾告诉死者科克的办公室在哪里。他来的时候指名要找唐纳德·科克。”
“科克接待陌生人,”埃勒里不经意地说,“他用那两个房间,作为附属的办公室,他是邮票收藏家兼宝石鉴定家,老爸。”
“还有呢?”老警官吸了一下鼻子,“他不是出版商吗?”
“东方出版社是由他父亲创办的——一个脾气暴躁的老秃鹰,患有慢性风湿症……但是老先生已退休多年,在科克博士退休之前,他把科克先生及菲里克斯·伯尔尼引入成为合伙人,继续这出版事业。所有关于东方出版社的事务,都由唐纳德在这儿管理。”
“多迷人的展示!图书、邮票、还有钱币哪,托马斯,你还在等什么?”
“哦,”高大的警佐慌忙地说,“夏恩太太告诉这个矮胖男人怎么走,然后他就往那儿去了。科克博士的护士狄弗西小姐与科克先生的助理奥斯鲍恩当时都在办公室内。她听到死者要见科克先生,就溜走了;死者不肯告诉奥斯鲍恩要做什么或任何事情,所以奥斯鲍恩就带他从那扇连接办公室的门到这儿。把他留在这儿,又把门带上。这就是那个矮胖子的人生终点。”
“老爸,接下来的你都知道了,”埃勒里点着头沮丧地说,“我们本想从办公室的那一边进来,发现这门是被闩住了。你可以看到是从这个房间里面锁上的、”
奎因警官看一看另外一扇门,那扇通往走廊的门,然后看看埃勒里的肩膀:“跟那些窗子没有关系,”他喃喃地说,“只有飞人才能从后院爬上这儿来,而飞人绝不会在这种季节杀人。外面连个壁架都没有,所以就只有走廊的那扇门,你仔细看过那门了吗,维利?”
“当然。它上足了油,所以当你把它打开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怪不得奥斯鲍恩没有听到门被打开。无论如何,奥斯鲍恩是个专心的人,他说他正在整理邮票,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事情。”
“你想,”奎因警官很快地说,“他总会听到这些家具被挪动的声音吧?”
“嘿,老爷,”埃勒里疲倦地说,“你了解奥斯鲍恩这类的人,跟我一样,如果他在凶案发生时正忙着其他事,你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个聋子,是个哑巴,还是个大瞎子。他就像一个热恋科克的女人一样,是如此忠诚而如此盲目为科克的事而奉献。”
“好,好,这是这大厅的门,”警官说,“托马斯,你在紧急梯发现什么?”
“紧急梯在这大厅尽头的外面,警官。就是从科克家的公寓后面,通过走廊。其实,通往楼梯的那扇门,又刚好在科克老先生的卧室对面。任何人都可以从这楼梯上来下去,闯进这大厅,偷偷地溜过科克的那些房间,到这间来,办完事,再沿同一路径逃走。”
“在这种情况下,电梯旁的夏恩太太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穿越通道而又不在她的视线内,除非正好有两个人在那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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