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这次显然令人尴尬。在他们之间经常有争论,原因是埃勒里在整个案子弄得水落石出之前,总是固执地不愿沟通。请求也好,生气也好,都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解释,除非他自己对他建立的无懈可击、无可辩驳的论据感到满意。所以还不到问问题的时候。警官仍感到委屈。
“是什么给你的灵感?”他不耐烦地问,“我不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如果我知道——”
“行李袋。”
“行李袋!”警官为难地看着桌面,“但是,你说这个答案一直都在,而我们发现这个袋子才不过几小时的事。”
“没错,”埃勒里说,“但是这个行李袋有双重的愈义:一是引爆许多联想的火花,还进一步证实了在爆发的结果被承认之前发生过的事。”他若有所思地向门口走去。
“说英语行不行?你到底知道多少?死者是谁?”
埃勒里笑了:“不要让我头脑中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游戏干扰你,我又不是水晶球占卜师。他的名字是答案中最不重要的一环;另一方面,他的头衔……”
“他的头衔?”
“正是,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被杀,虽然,对这点我还没有想得很清楚。此刻最困扰我的问题是:他是如何被杀的?而不是他是谁或他为什么被杀。”
警官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你真的知道?你……你是什么意思,埃尔,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我好得很。那是个极重要却悬而未解的问题;而此刻,我的确不明白他是如何被杀的。我现在,这就是我的工作,直到找出答案为止。”
“但是你的确已经知道他是怎么被杀害的。”
“很奇怪吧,我不知道。”
警官困惑地咬着手指甲:“你和你那些他妈的神秘谜题一块儿去死吧!你的所作所为似乎对美国驻上海领事打给我的电报毫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去你的,你的意思是不管电报里提到关于死者的任何资料,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吗?”
“不,”埃勒里微笑着说,“会有一点不同,”他打开门,“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他的回复是什么,都会是事实。”
“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
“精神错乱该不是这个问题的重点吧?啊,爸爸,你知道我很正常。我对我的推论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想我快要气疯了。现在,你真确定你知道这件谋杀案是谁干的?你不会是捕风捉影吧?”
埃勒里拉了拉他的帽檐说:“知道是谁干的?你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当然不知道是谁干的。”
警官猛地往后一靠,完全不知所措:“好,我服了你了。当你开始骗我时……”
“我没有骗你呀,”埃勒里用一种受伤的语调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在进行无把握的猜测,但是……绝对不是说,”他继续说,双唇紧缩着,“我以后也不会知道。现在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开始,简直令人不能相信,现在我必须找到答案,可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
“据你所说的,”警官挖苦地说,“你不知道任何真正重要的东西。可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一些了。”
“我知道。”埃勒里耐心地说。
“凶手把两支非洲长矛插进死者的后背是什么意思?”被埃勒里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警官从椅子上半站起来,“我的老天呀,你怎么了?”
“长矛,”埃勒里喃喃地说,茫然地看着他父亲,“长矛?”
“可是……”
“现在我知道是如何……”
“我知道,可是……”
埃勒里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双颊扭曲,双眼像着了火似的,他的嘴唇颤抖着,疯子似地喊道:“欧瑞卡!我找到答案了!真感谢那些长矛!”
他欢呼着冲出办公室,把茫然与疲惫的奎因警官留在身后。
☆ 挑战读者
在过去写的小说中,我漏了一个很好的主意。这些善心人士——似乎是很久以前——发现有一位名叫奎因的人在写侦探小说。他们持续地读这些值得读的作品,就会想起在早期的书里,我会在每本书的一个关键性的段落中插入一节给读者的挑战。
然而,发生了一些事,正确的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记得我完成了一本书,誊稿完毕之后,有一个校对的人在出版公司看校样——他的确是一个眼光敏锐的人——他告诉我每本书通常有的“挑战”漏掉了,似乎是我忘记了写,于是在非常匆忙之中我草草完成,最后一刻即时插入书中。良知催促我,开始检查以往的作品,我发现我在这本书之前也曾经忘记过写一节“挑战”放在书中,在《Longa Dies NON Sedavit Uulnera Mentis》一书中也遗漏了。
现在我的发行人非常坚持奎因的书该有的原来的风格,所以现在我要向你们——挑战。那真的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认为在你读《中国橘子之谜》读到这里,所有你们得到的线索已足以让你解开这桩神秘的案子。你应该有能力,在此时此刻,去解决这个在唐纳德·科克的接待室里发生的对这个无名矮个子的谋杀案。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没有漏掉任何基本线索和事实。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埃勒里·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