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怕,别再说了……」尼黎莉丝怯惧似的双眼圆睁,大叫。她把双手放在心脏位置环抱胸前,手指皮肤粗糙,看起来有如皮包骨。「要杀害我……太残酷了!」
刑事坦然低头致歉。「对不起,这只是假设而已。」
这时,一直被怀疑为凶手的行武激动的开口了。当他兴奋或激动时,脸色马上会转为苍白。「若可以随意假设,那么还能有另外一种解释。」
「怎么解释?」
行武唇际浮现冷漠的笑意,以下颚指着两位女性。「松平纱絽女小姐和尼黎莉丝小姐拥有相同的白色风衣,也就是说,凶手并非将烧炭男人误认为是黎莉丝小姐,而是误认为是纱絽女小姐而予以杀害。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凶手不是我,因为我并无杀害纱絽女小姐的动机。」
行武说完,大笑出声。
这次,换纱絽女畏怯的瑟缩身子了。橘有如电影里男主角的动作般,紧握住她的手,轻抚安慰。
刑事低头看着记事本。虽只是简单记入内容,却列成图表,一见即知各人的行动。
上午下午
安孙子宏在自己房间。无证人。外出买烟。
松平纱絽女九时外出散步。一时回来。
橘秋夫同上。同上。
尼黎莉丝在自己房间。证人是牧。午饭后外出。
行武荣一十时之前外出散步。午饭前回来。
牧数人在自己房间。证人是尼黎莉丝。在自己房间。
日高铁子八时半出发回东京。回到东京。
注:烧炭男人是上午十一时左右遇害。
由木刑事点点头,抬起脸。「对了,在二楼房间里的人能够不被人察觉而外出吗?」谁都马上明白由木刑事是在问安孙子的事。
「也没什么不可能!」安孙子生气的回答。「只要趁无人注意之时行动,就可以堂而皇之外出,另外,从窗外沿着排水管也能够爬下。何况,我又有动机,昨夜,纱絽女小姐让我失望,当然可能由爱转恨,愤而行凶了……」
二、红心3和梅花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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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刑事这项行业,在某种意义下,若不精研心理学将很难达成工作。也因此,对于安孙子的一席话,这位秩父警局的刑事并未正面追问,反而露出同情他心境般的表情,轻轻颔首,同时立即改变询问方向。
「对了,关于这张扑克牌……」他以手指弹着据说是掉落在尸体旁的黑桃A。「有谁曾经见过吗?」
「……」
没有人回答,只是彼此对望——岂只见过?在这之前,他们不知已玩过几次这副牌了。
「那是我的。」尼黎莉丝似喉头梗住般,说。
「你的?这张牌吗?」
「是的。」
刑事转身,上半身朝黎莉丝前倾。「那为何会掉在尸体旁?」
「谁知道!」肥胖的高音歌手恨恨的说。
刑事慌忙缩缩脖子,道歉。「对不起,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那么,剩下的扑克牌请让我看看。」
很明显,被刑事的问话触怒,黎莉丝鼓着腮帮子站起身,走出客厅,但,很快从餐厅架子上拿来了扑克牌盒。
「抱歉,麻烦你了。」刑事低头说声谢后,接过,但,大概马上发觉盒内少了很多张牌吧?讶异似的打开,把扑克牌散放于桌上。
所有人好像对刑事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感到兴趣,视线齐集在他脸上。随着扑克牌在桌上摊开,刑事先是惊异,紧接着则抬起脸,怒叫:「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根本没有黑桃的牌!」
「没错,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牧说明。
刑事上身前倾的听着,等牧讲完,马上以激动的语气继续问:「你们最后一次玩牌是什么时候?」
「昨晚。」牧平静的回答。
刑事用锐利的眼眸盯视牧的脸,轻舐铅笔笔尖。「几个人玩牌?」
「我、橘、黎莉丝和牧,四个人。」一旁的松平纱絽女打岔。声音和她苗条的身材同样纤细。
「当时没有异状吗?」
「没有。」
「玩完牌后,扑克牌置于何处?」
「餐厅的架子上。」
「这么说是在那之后至今天早上之间,有谁将牌偷偷拿出了。谁都可以进入餐厅吗?」
「是的,因为门并未上锁,而且,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人想偷扑克牌……」
由木刑事默默颔首,以毫无顾虑的眼眸冷冷环顾众人。在前来丁香庄之前,刑事可能也很难判断烧炭男人之死是意外致死或他杀死亡,但在知道掉落在尸体附近的扑克牌是黎莉丝遗失的十三张黑桃花色扑克牌中的一张时,已明白事件并非是单纯的意外致死,所以,他那被阳光晒褐的脸颊浮现血色应视为是内心激动的表征!
刑事的视线移至行武脸上时,他甩甩长发,叙述自己的意见|是有如俄罗斯农奴的野性低音。
「我试着分析过这点,亦即,如刑事先生所言,凶手将穿上偷来的风衣之烧炭男人误认为是纱絽女或黎莉丝而将其自悬崖上推落,然后才把十三张黑桃花色牌中的A丢在尸体旁。问题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你如何解释?」
「也就是说,我希望向大家提出警告:凶手很可能计划连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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