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持探长恢复一贯迟钝的表情,由木刑事则冷然盯视闯入者。
从万平老人身体散发出的肥皂味即知他刚洗过澡。但,他那刚用剃刀刮过胡子的脸颊毫无血色,彷佛曾遭寒风吹袭般苍白。
「你……怎么回事?啊,那张扑克牌是?」由木刑事情不自禁提高声调,一把自万平老人手上抢过扑克牌。「唔,这是黑桃4呀!究竟怎么回事?」
他大声叫着,伸手扳住呆然怔立的万平老人双肩,用力摇撼。
3
毛巾紧紧勒入花子颈项,在颈后牢牢绑住。
在手电筒灯光照射下,花子的模样一看就令人鼻酸。瘀血肿胀的脸上,眼珠突出,从右鼻孔流出的鲜血沿着脸颊往下滴落,微张的口中可见到泛黑的舌头。
剑法探长抛弃脸上原本伪装的迟钝面具,以简洁扼要的声调叫人拿来裁缝剪刀,把毛巾剪断后,开始施行人工呼吸,但,其实一开始就已明白这种尝试不可能有效。
「园田先生,请冷静一些!你仔细看这条毛巾,记得是谁的东西吗?」由木刑事把自尸体颈部剪下的毛巾递至万平老人鼻前。
股是老人却像魂魄已失般茫然呆立,也不知是否听见,没有回答,如玻璃似湛现僵硬光采的眼眸也忘记眨动,只是瞪着花子的尸体。
不久,万平老人的嘴唇开始翕动了。
由木刑事将耳朵靠近,大声说:「什么?再大声一点!什么?洗手间里的毛巾?」
他冲进建筑物内。
万平夫妇平常是由后门出入,不过有学生住宿时,除了东侧的主玄关外,北向的里玄关也开放。和主玄关相比,里玄关宽度和深度当然较狭窄,却因为隔间精致而深获年轻人喜欢利用,此刻仍摆着五、六双凉鞋。
前些日子,偷走黎莉丝的风衣之烧炭男人能认为也是由里玄关侵入,这且不提,若依建筑物的这种构造推测,凶手是下楼梯后经过洗手间拿出毛巾,再走出内玄关伺机勒杀花子。
由木刑事推开洗手间的厚门,入内。里面天花板很高,贴着白色瓷砖,感觉很清洁。左手边是冷热水并用的水龙头之洗手台,其左侧墙壁装有金属毛巾架。
根据以前实例可知,这名凶手的脑筋相当聪明,而此次利用毛巾可不虞留下指纹,又不会发出声音,更不会流血,真是最适合的凶器!
北面窗户有纱窗,花子的尸体就是躺在纱窗下方,隔着玻璃窗,可听见剑持探长正一面安慰着被害者可怜的丈夫,一面很有耐性的反复询问。
由木刑事再迅速瞥了一眼内部后,走出洗手间。
「喂……我们想替花子报仇,所以,你难道不能明确回答我的问题?」剑持边拍着万平老人肩头,边设法让他回答。「花子说要和人见面,对方是谁?」
「不知道……」万平老人喃喃说道。
「不知道就麻烦了,她有讲过是为了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因为……我问她,她也没回答。」
剑持耐心追问的结果,万平老人好像终于恢复冷静,开始说明当时夫妇间对话的内容。
「这可真糟……」剑持扼腕,叹息出声,马上似发现由木回来了,转脸向他。「由木,刚才花子是否曾想跟我们说些什么,对吧?当时如果听她讲就好了,可是我们都很忙,因此没空去听,很可能花子就是这样,才打算直接和对方见面,解开心中的疑问。」
「但,和凶手见面,这未免太有勇无谋……」
「不,或许她尚未识穿对方是凶手。如果能明白花子怀疑什么,,一定对我们有帮助。」
这时,万平老人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跪在尸体旁,开始摸索花子的衣服口袋。
「我想起来了,花子曾保存一张似乎很重要的纸片……」
「什么,纸片?」
「用钢笔写的小纸片……」万平老人粗糙的手指不停的在口袋里摸索。
刑事用手电筒照着他的手。但,掏出来的只有卫生纸和广告火柴,并无所搜寻的纸片。
「奇怪呢?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过她从口袋里很宝贝的拿出来看着……」万平老人摇头,不解的说。
由木刑事的手电筒照向尸体四周的草丛,但,却未发现掉落有疑似纸片之物。
如此一来,只能认为是凶手夺走了。所以,剑持探长和由木刑事对这疑似字条之物皆产生极大兴趣。
「上面写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只见到花子很重视的看着,好像那是什么证件。」
黑暗中,剑持探长蹙眉,轻啧出声!在重要关键,这位愚钝的老人却未能有所帮助。
「由木,你跑一趟派出所,和局里连络,我负责看守尸体。」
丁香庄的电话故障未修复,极端不便,这也是令探长不愉快的原因之一。
约莫十五分钟后,由木刑事和巡佐回来了,一看,出乎意料之外,探长满面笑容。他将尸体交给巡佐看守,叫由木至一旁,在由木耳边低声说话。
湿暖的呼吸气息吹在脸上,由木有些不快。
「喂,字条找到了。」
「是万平老人寻找的纸片吗?」
「没错!我想到也许花子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就拉开抽屉找寻,并搜寻其它地方,结果在衣橱内找到,你看,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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