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保佑了我。听说特雷诺先生被杀的当天晚上,有人在沼泽地里看见一个白影。"我母亲说那肯定是我们发现的那个可怜女人的冤魂,还说她生气是因为我们没有按照基督徒的方式埋葬她。
"我明白了。哎,请转告你母亲……"转告她什么?说莫娜最终会在国家博物馆被展出?"转告她我祝她和你们全家圣诞快乐。"
第53节:第十五章(5)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没人打扰我。我靠在椅背上,滑动鼠标看自己刚写完的报告,对其中的一项细目表示怀疑:我记得我们在战场遗址上发现了三个矛头,怎么写成了两个?然后,我还是决定:依照原计划在圣诞节前把报告交给国家道路管理局;同时,我会询问奇兰和盖尔为何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偏差。鼠标一点,就将报告发给了国家道路管理局,同时抄送我的两名在现场工作的雇员。
这时,我才注意到派吉在我桌上放了一小叠打开的邮件。我把邮件拿起来迅速地翻阅着,看看有没有急件。
当我看到一张圣诞贺卡的时候,我的嗓子一时间干得直冒烟。烫金的螺旋花纹横穿抽象的紫色的风景画背景,上面写着:"大地、空气和水的宁静伴你左右,愿升起的太阳重新点燃你隆冬的希望。"
我用颤抖的手打开卡片,一片空白。翻过来看,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警告:你挨得太近了。再往前一步,你就会有性命之忧。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派吉的废纸篓。我把纸篓放在她的桌子上,开始翻找卡片的信封。
这时候派吉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说:"我一直等到他们把车窗换上,早早地吃了午饭,省得我们俩开回来……"
"你告诉我,这张卡片的信封哪里去了?"我举起那张卡片。
"天哪!你看上去心烦意乱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先帮我找到信封再说。"
派吉把手袋放下,冲我摆摆手说:"应该不难找。信封也是空白的。"
"空白的,什么意思?"
"没姓名没地址,连邮票都没贴。"
这就意味着卡片不是邮寄过来的。我记得前一天夜里邮箱盖直响。原来外面真的站着一个人!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腿还没来得及打弯就跌坐在椅子上。
我当时一定是用手捂着脸,因为我没有注意到派吉走到桌前,把一只揉皱的信封递到我面前。
"我知道你不喜欢某种类型的贺卡,"看到我终于抬起头来,她对我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有这么讨厌它们。"
看到她一脸的忧郁,我只好笑出声来。"哦,派吉,我肯定不喜欢这张卡片,但是另有原因。比如说,有人曾经用它给我发特别恶心的信息。"
派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困惑不解:明明是一句没有任何恶意的问候,用得着那样大惊小怪吗?然而,这一刻情绪的变化又使我重新找回了力量。
我在抽屉里找了一把镊子,把信封夹起来,对着灯光观察,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从另外一个抽屉抽出一只带拉链的收集袋,把信封和卡片一古脑儿放进去。
派吉密切关注着刚才的全过程,尽最大努力重提刚才的话题。"噢,对了,你要的手机现在缺货,他们今天晚上或明天一早进货。我还给你买来了……嗯……"她拿出几个透明塑料薄膜包装的小包裹,她用手指着,避免使用"卡片"一词。"我想,你现在没有心情签字。"
"现在不行,我马上要去见弗兰。我离开之前还有一两件事情需要处理。奇兰要回卓吉达为我取几件东西。"我扬起装有贺卡的袋子,说道,"让他把这个交给那儿的警局,只能交给一个叫马特·格拉格的探长,行吗?你现在给格拉格探长打电话,告诉他有关昨晚有人在我们的邮箱留下的证据现在正在交给他的路上。最后还有……"我从背包里取出数码相机,把它放在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把里面的照片装到笔记本电脑中。文件名可以称’太平间’和’西门’。"
第十六章
弗兰建议吃午饭的地方紧挨着盎格鲁-诺曼城堡的巨大围墙,我家乡名称的一半来源于该城堡。与隔壁熙熙攘攘举行办公室狂欢派对的时髦餐厅所不同的是:沃尔特餐厅招待的主要是桌下塞满购物袋和包裹的常客。但是,弗兰落座的桌子顶上放着一个小礼品盒--我坐下时才意识到那是送给我的,因此觉得有些尴尬。
"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从今天到25号之间,我们有可能碰不到了。因此,我想最好是今天就把礼物送给你。"
"噢,你理解我,弗兰。我要等到最后一刻再送你礼物。"
她咧着嘴笑。"按老规矩办,依兰。"弗兰了解我,有时都圣诞平安夜了,我还在慌慌张张地采购圣诞礼物。因此,她逼着我10月份就在卢卡为菲尼安买好礼物。当时的确显得有点夸张(毕竟才10月份啊!)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感激她的先见之明。
我把礼品盒放在一边,俯过身去,在她的面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弗兰。"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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