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更重要。"说完,我又继续往山上爬。我还可以告诉他,即使是后来的铁器时代,布鲁·纳·波因尼就已成为传说中的爱尔兰国王的陵墓所在地。尽管没有考古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却可以证明尽管建造圆丘最初的目的早已被忘却,其周围确实存在一种神秘的气氛。
赫伯·巴克斯特看见我走近了,就大喊:"嗨,依兰,我们在这儿!"她跟我们一样,因为天气寒冷都穿得厚厚的,但是她淡粉紫色的棉夹克配上口红和腮红,足以使她与众不同。
"早上好!"我对这三个女人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她们扫了一眼太阳,然后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赫伯指着她身边的两个女人问我:"依兰,你认识玛格丝和芙蕾达吗?"
"我当然认识。今天第四名成员是谁?"赫伯上个礼拜分别采访了我们。当时我在心里默记下她们的名字,但是有一个人的名字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她不是考古学家。
"伊莎贝拉·奥莉丹。她就在你身后。"
我转过身,看见马尔克姆·雪利在亲吻女伴的面颊,然后转身加入进入墓道的人流。伊莎贝拉羞红了脸,笑盈盈地向我们走来。
"我没来晚吧?"她说话的声音尖细,像娃娃的声音,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双唇丰厚,大大的眼睛显得很单纯,黄色的卷发漫不经心地从墨绿色的桶形帽中伸出来。她穿着一件长及小腿的深红色天鹅绒大衣,里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内裤也可能是短裙的蕾丝花边。不用说你也知道待会谁在照片上最引人瞩目了。我不无嫉妒地欣赏着她华丽的服装--我甚至从看到她第一眼时就讨厌她。
"一点也不晚。"赫伯回答说。我心想,即使是晚了,伊莎贝拉也不会在乎。"我知道你们大家肯定会想,伊莎贝拉怎么会出现在我们中间呢?我认为,为公平起见,在今天这种场合下,我们应该听听有关纽格兰奇的不同看法。伊莎贝拉,或许你会告诉大家你从哪里来。"
"当然可以。我是猎户座研究会的成员。我们认为纽格兰奇和山坡上的其他建筑都是通往星星的门户……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例子。"她伸出漂亮的下巴,一脸坚定的神态。"我们还打算帮助考古学家打开封闭的思维,了解这些纪念碑的真正含义。"
我的一个学术同行作了一个耸肩的反应,另一个礼貌地咳嗽了一声。
我真想勒死她。
赫伯没有意识到大家的鼻子都气歪了,继续单调乏味地说道:"我想让你们大家每人都简短地发表一下看法,为简单起见,我带来了录音机。山姆还要给大家照几张合影,直到今天,我们才等到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圆丘入口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人们兴奋地谈论着什么。原来是康·颇赛尔来给大家开门来了。
"我去里面陪一个人,他有点幽闭症。"伊莎贝拉说。
"可是……"赫伯无奈地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跑开了。"哎,真见鬼!她待会会回来的。"
雪利在入口处等着伊莎贝拉,拥抱了她一下。然后,他们一起进入圆丘。我们几个也朝门口走去。山姆·班本也过来了,看到我们背对着石英墙站成一个半圆,他不时按下快门为我们拍照。对面山梁上空的云彩已经散开了,天空被染成一片金黄。
山姆暂时放下相机。"嘿,我说,你们身后那堵墙太壮观了!"
我们回过头去看,发现围绕圆丘的残墙闪闪发光。一轮红日刚刚爬上红山山梁。还需再过四分钟,太阳的光束才能射入入口上方的狭长裂缝。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等着,不时对着表上的时间。然后,从圆丘内部传来清晰的低语声--声音效果非常引人注意,因为人群站在离入口近二十五米远的地方,而头顶上是二十万吨重的土石结构的墓冢。
"好吧,"赫伯拿出一只微型录音机。"趁着阳光进入墓室,我们把采访做完。我们先从……玛格丝,你先来怎么样?"
第一个不是我,我松了口气。我几乎没有想过这个话题,尽管在过去的几天里我的生活与之紧密相连。玛格丝的专业领域是墓道艺术。如果让她讲,她完全可以讲上三天三夜。的确,她和芙蕾达·道琳都是爱尔兰考古界备受推崇的人物,她们俩曾经都是我的老师。
她挥动手臂,她的手势将入口处的巨大石块都包括在里面,石头上刻有流畅的螺旋花纹,还有,用以支撑圆丘的巨大镶边石也刻有图案。"据估计,欧洲有三分之二的巨石艺术都雕刻在博因河谷的石头上……"
第62节:第十八章(3)
我能预测她下面所要讲的内容。因此,在她讲话的同时,我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尽管她在讲,但我没有真正去听。可是,我的大脑总回到伊莎贝拉出席活动这件事上。让我厌倦的是,马尔克姆·雪利因为票的事向我施压,原来都是为了伊莎贝拉。但问题还不止这一件事情。
"……还有人把螺旋形图案归结于药物引起的某种萨满教的感悟……"
伊莎贝拉正是最近与雪利频频约会的人,但即使是他把莫娜的伤痕告诉她,任何人也不会把"杀人犯"跟她联系在一起。还有,给别人寄与纽格兰奇有关的圣诞贺卡的人舍她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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