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还是老方法。”
“唉,一点创意也没有。对不起,又麻烦你们了,还是那家医院吗?”
“她不是在医院,而是殡仪馆。这次她自杀成功了!”
“不会吧;他惊讶地大声说。“真的还是假的?你别学她吓唬我呀;
附近的乘客被他的声音吵醒,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是真的!人命关天,我们警察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吓吓大家就行呀,干嘛真的跳呢?”他悲恸地说,眼泪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请节哀顺变。你什么时候来呢?”
“喔,我来T市找人,现在正在回台北的巴士上。”他哽咽地说。
“嗯,你先到殡仪馆看看她,我会在那里跟你碰面。”
“好的。她为什么真的跳呢?至少也要等到安全气垫铺好了再跳呀。”
“别太伤心了。明天见。”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他呜咽地喃喃自语。老张当然也听到了。
他望着漆黑的窗外,发出抽咽的声音,嘴角却漾着狡黠的笑容。
乘客只听到他的哽咽声,没有看见他的奸笑,也是解脱的笑靥。
谁叫你老是要耍阎罗王,这次祂终于发飙了,气得直接把你踢下地狱。活该!竟然连阎罗王也敢戏弄!
清晨的殡仪馆,程秋婷的父兄看到李捷就劈头大骂,骂得狗血淋头。
李捷,一味地抱着程秋婷的尸体恸哭,不管他们骂得多难听。
当他们知道昨晚他竟然是去T市,不需多问也知道是找女人。他们更是怒不可遏,手搥脚踢,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们知道程秋婷自杀成性,有事没事就上演一段自杀未遂的戏码吓唬大家,早晚真的会自杀成功,跟李捷并无多大的关系。只是顿时丧失亲人,仍然必须找个替死鬼来发泄复杂的情绪。
他,还是搂着程秋婷的尸体放声大哭,不在乎身上的疼痛。
他们发泄完了,手脚也累了,只好趴在尸体上一起哭。
许久,警察老张陪着检察官过来。他们已经勘察过现场,也询问过邻居跟守卫。大家异口同声说这次终于成功了。不过,还是有些人觉得可惜,以后就没有闹剧可以看了。而且,连检察官对程秋婷经常故意自杀未遂也早有耳闻,很快的就判定程秋婷自杀跳楼身亡。
检察官走了之后,老张的情绪很复杂。既是松了口气,尸体总不会再跳起来,玩自杀的游戏吧!又觉得很遗憾,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不过,他的心里直犯嘀咕,到底是什么,他也拎不清。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记者赶来了。也许大部份的记者都去采访SARS疫情,这次只有寥寥几位。
那位曾经被李捷揶揄过的女记者,一看到李捷这个仇人,立刻跑了过来,把麦克风塞在他的嘴边。
“请问人是你杀的吗?”女记者问。
“我有被戴上手铐吗?”李捷举起空荡荡的双手,斜瞪了她一眼。
“请问你现在的心情怎样?”
“如果你的亲人发生意外了,你一定也很伤心吧;
“对呀,一定很悲伤的!”她很自然地说出来。
“那你还问我;他语带哽咽地说。
旁边的记者,转身抿嘴窃笑。
“你认为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你应该去问检察官才对。”李捷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喔,这样说来,你对检察官的报告有疑问喽!”
“我没这么说,也没这么想。各位观众,刚才她说的只是她的臆测。”李捷看着镜头说。
然后,李捷用力咳了几声,女记者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使出防止被煞到的轻功往后跳开。而他则趁机摆脱了记者的纠缠,礼貌性的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程秋婷旁边,打算陪她步入停尸间。
那位女记者转身对着镜头,颤抖地说。“死者的男朋友情绪相当低落,哀恸的说不出话来… ”
其余的记者看到程秋婷的父兄哭哭啼啼地走过来,赶忙奔了过去访问。谁也不想再访问李捷,了无新闻性,无法满足观众喜欢看悲剧的天性。
“这样也掰的出来!”李捷惊讶地看着那位女记者喃喃自语。
“不然怎么当记者呢?”老张说。
“我刚才那一招有没有学起来?”
“那招的杀伤力太大了,欣赏就好,不然被煞到的记者怒气冲冲去执问我的主管,我会死很惨。不过,你的回答有够绝了。”
“她是我爱的人,她死了,我当然很伤心呀,连这种谁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也要问!”李捷斜睨了那位女记者一眼,才回过头来幽凄地凝望盖上白布的程秋婷想着…
我从来没有真心答应过你任何事。现在,我心诚意恳地答应你就此长眠。
你死了,别怨恨任何人,是你一直想死的。
喂,千万别烦阎罗王,免得祂来找我报复。
如果你想再跳楼自杀的话,顶多是从第一层地狱,跳到第十八层。所以,尽管跳吧!反正你已经死了,再怎么跳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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