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和看林人离研究所很远,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没有听到枪声,是吗?”
“是的。凶手看到奇璐德小姐回来了,急忙钻进小姐的房间。小姐进房间后,冷不防看
到凶手,恐怖地大叫起来。凶手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小姐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她事行准
备好的手枪,就在凶手举起羊骨准备猛击她的头部时,她向凶手开了枪。子弹擦伤凶手的
手。凶手手中的羊骨落到地上,他踉踉跄跄地扶住墙,在墙上留下了血手印。事后,那桑侦
探手不离拐杖,是他为了掩盖手上有伤这件事情。凶手中了一枪之后,生怕再挨第二枪,于
是急急忙忙地逃跑了。他穿过试验室地摆弄那个鼻镜,这个鼻镜无疑就是他竭力寻找的看得
到、摸得着的线索。
是,在门厅跃窗而出。奇潞德小姐见他逃走之后,冲上去,从里面关上了窗户。危险过
去后,小姐开始担心这件事情被父亲目击。当她知道没有任何人在场时,她决心对父亲保
密。所以,当博士回来时,黄屋的门已经关上了,奇璐德小姐已经做好一切善后工作。例如
擦去凶手滴在实验室和门厅的血迹等,重新在实验室里开始工作了。”鲁雷达比一气讲完了
第一过程。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下面,我们来看看事件的第二个阶段。那是几小
时之后的事情了。奇璐德小姐用围巾掩饰脖子上被掐的痕迹。十点钟,杰克大叔到黄屋去关
窗点油灯时,由于房间很暗,他没有发现落在地上的羊骨、贝雷帽、手绢等。可以想象,当
时小姐一定很紧张,生怕出现破绽。十二点,小姐回到黄屋,从里面锁上房门。她上床之
后,由于下午那恐怖的经历,她可能做了身受袭击的恶梦,大声呼叫“杀人啦!救命!”她
拼命地伸手到床头拒里抓手枪,由于用力过猛,推翻了床头柜。这时,她发现手枪原来落在
地上,于是抓起来打了一枪,子弹打入天花板。”
“等一等,枪响不是两枪声吗?”审判长面有疑色地说。
“是的。可是正如我刚才讲的那样,并不是第二阶段打了两枪,而是第一阶段、第二阶
段各打一枪。第一枪打在墙上,第二枪打天花板上,而证人们却说,听到到两声枪响。其实
丹格森博士听到第一声沉闷的声响并不是枪声,而是大理石制的床头柜倒地的声音。那么如
何解释奇璐德小姐太阳穴处的伤呢?当然,这伤绝不是凶手用羊骨所致,这儿的伤是很难隐
瞒的。而实际上小姐也并没有试图用发式什么来隐瞒。这样推理下去,太阳上的伤只能是第
二阶段的产物。”说着,鲁雷达比从一个小包中取出一张白纸,又从白纸中捏起一根头发对
审判长说:
“您看,这根沾血的头发是奇璐德小姐的,它沾在翻倒的大理床头柜角上。那个柜角上
也沾着血。这就是说,奇璐德小姐拼命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时,她滚到了地下,头刚好摔到床
头柜角上。医生把她头上的伤和落在地上的羊骨联系在一起,作出了钝器致伤的错误判
断。”
旁听席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审判长看了教授一眼,继续问道:“那桑为什么要嫁祸于巴尔克教授呢?”
“那桑爱奇璐德小姐,他千方百计地想阻挠他们结婚。所以他制造出各种假象,企图致
教授于死地。他假扮成教授的模样去买手杖。留在公馆外面纤细的脚印,也是那桑使用和教
授同样的鞋子印上去的。情况还远远不止这些,每当那桑想作案时,他便把教授约出去。”
“可是,怎么解释奇璐德小姐奇怪的举止呢?她己有生命危险,却还坚决地保守秘
密。”
“这一点,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不能把别人的私生活公布于众。我相信巴尔克教授同
样,宁愿死,也不愿意讲出个人的隐私。”鲁雷达比向审判长鞠了一躬,最后说:“我以为
就我以上陈述的事实,足以证明巴尔克教授可以无罪释放。当然,如果那桑还回来,我们应
认真研究对策。可是,我认为他绝对不会再回来了。”鲁雷达比愉快地笑了。
几天之后,鲁雷达比要去美国调查那桑侦探的真面目。
通过调查,事情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当时,奇璐德小姐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她和父亲一起住在费城。在一次宴会上,她认
识了一位法国男人。那法国人的翩翩风度,和蔼可亲的态度,还有他那炽烈的情一下子征服
了小姐的心。不久,那法国人向丹格森博士提出与小姐结婚请求。
博士马上开始调查这位自称是鲁塞尔的身世,结果轻而易举地知道了他原来是一个大骗
子。鲁塞尔就是从法国逃亡到美国的巴尔梅耶。但是,当时,丹格森博士并不知道巴尔梅耶
是怎样的恶棍,只知道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于是,博士拒绝了这门亲事,并且不允许巴尔
梅耶再登门拜访。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加斯顿·鲁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