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是自动碰锁。这个门,无论任何时候,都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看过门,鲁雷达比
催促我们进去看看。门厅十分明亮,地上铺着红色的瓷砖。
“噢,这就是凶手出逃的窗户吗?”鲁雷达比指着门厅的窗户问道。
“警察是那样说的。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从这里逃走的,我应该看见才对。”杰克大
叔说。
鲁雷达比打开窗户,检查了百叶窗。
“出事时,这个百叶窗关着吗?”
“关着,从里面上着锁。”杰克大叔硬梆梆地回答。“所以我想凶手是个幽灵,可以从
这里钻出去。”
“有没有血迹什么的?”
“有。你看,外面的石头上,不是留下了斑斑血迹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哎呀!”鲁雷达比突然兴奋得大叫起来。“那儿有脚印!地面很泥泞。一会儿去查查
看。”
“您觉得可疑吗?难道凶手会从那样的地方通过?”杰克太叔嘲笑道。
“那么,你认为凶手是从哪里逃走的?”
“我怎么能知道。”
鲁雷达比这看看,那摸摸,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后,蹲在门厅,认真地查看瓷砖上几处
黑色污斑。
杰克大叔嘲笑道:“您什么也不会发现的。出事的那天,我把地擦得干干净净,如果凶
手穿着泥鞋通过,一定会留下脚印,和小姐的房间里一样的泥脚印。”
鲁雷达比站起身,问道:“你最后一次擦地,大约是几点钟?”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
地盯着杰克大叔。
“大约是五点半左右。正好是晚饭前,小姐和老爷在散步。”杰克大叔仿佛是松了一口
气似地耸耸肩膀,“所以,我想,大概凶手是从黄屋的天棚,逃到上面的亭子间,然后上到
屋顶,最后从门厅的窗户跳到外面。除此,没有其它解释。可是,黄屋的天棚好好的没有一
个洞,亭子间也是好好的,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是吗?”鲁雷达比象是想起什么来似地大步走到门厅深处的洗手间前。他跪在地上,
注视着洗手间的门,足足有一分钟。他站起身来,“门上有血。”鲁雷达比转过身去,继续
对杰克大叔提问:“你用水冲洗实验实和门厅时,门厅的窗户开着吗?”
“是的。我用报纸生实验室的炉子时,搞得到处是灰。开始干活之前。我打开了窗户。
对了,那之后,我回公馆去取抹布,窗户就这么开着。不过。只有一小会儿,我离开研究所
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我回来时,大约是五点半钟,我开始擦地,擦完地之后,我又回公馆办
事,窗户依旧没有关。当我再回到研究所时,窗户已经关好了,先生和小姐已经回到实验室
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二位散步回来后,关上窗户的?”
“我也是这么想。”杰克大叔说。
“你当时没问问他们吗?”
“没有。当时,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鲁雷达比点点头,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小小的洗手间和通往亭子间的楼梯口,然后径自
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一个巨大的壁炉。用于各种化学实验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试验台上放着
蒸馏器、药瓶,还有写着化学方程式的笔记。靠墙摆着一排玻璃柜,里面满满地放着显微
镜、特种照相机、烧瓶、烧杯、吸管等。
鲁雷达比一会儿把头伸到壁炉里看看,一会儿又把手指伸到瓷罐中搅搅。突然,他好象
发现了什么,慢慢站起身来,手里捏着半张烧剩的信笺。
他走到我们面前,对巴尔克教授说:“教授,谓您帮我把这个收好。”我迅速扫了一眼
那半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牧师馆的美梦!
花园的光辉!一切和记忆中一样!”
还是这句毫无文理的诗文,我又一次看到,巴尔克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哆哆索
索地接过信纸,迅速地放进钱包里,这时,鲁雷达比又一次钻入壁炉,非常仔细地检查了烟
道。
“看来,这儿也钻不出一个人。”他满身煤灰,钻出壁炉,检查了屋内的每一件家具之
后,又打开玻璃柜的门看了看。干完这一切,他走近窗口,杰克大叔正站在这里向外眺望。
“杰克大叔,你在看什么呢?”
“看那个警察。他在那池边转了好大一会儿了。”
他这么说着时,我们走到了黄屋门前。黄屋门打开了。鲁雷达比站在门口,室内一片黑
暗。
杰克大叔想马上打开百叶窗,被鲁雷达比制止了:“就这样,凶手作案时,不也是在黑
暗中进行的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小姐睡觉时,桌子上总是摆着一盏油灯。出事的那天晚上,是我
把灯点上,亲手交给小姐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加斯顿·鲁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