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已站起身,下意识地朝海凌身后躲,“白领”立即走过去挡在她前面道:雷队长,你们坐。大家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床上也躺了一位老年妇女,精神还算好,客气地对大家点点头。
“白领”道:这是我母亲,也是因病住在这里。
雷胜歉意道:你看,也没给他老人家带点什么。
涛子调皮道:反正是花篮,大家一起看吧。
“白领”连声道:对,对,真想不到海云的姐姐就是这位女警察。
海凌的妈妈忙道:海云是姐姐,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起来没有妹妹成熟。
“白领”有些尴尬,忽然想起了手中的饭盒,于是对海云道:我们去餐厅吧。然后又对大家道:你们坐,我去去就来,海云如释负重,赶紧跟着“白领”走了出去。
海凌妈妈怜惜地看着海云的背影,对坐在床边的雷胜道:你看我这个女儿,快三十岁了还是怕见生人,让您笑话。说完喘息了片刻又道:海凌从小我就管的少,天不怕,地不怕,是不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听妈妈这么说,海凌立即有些不耐烦,刚叫了声妈,便被雷胜用眼色止住了,无奈将脸转到了一边。骆斌一反常态,轻轻碰了碰她悄声道:别这样,她正病着呢。这是几年来,骆斌第一次对她说了句不带刺的话。可是海凌并不领情,反而更生妈妈的气,二十多年来,妈妈从未关心过她,更别说象对海云一样疼爱她,海凌觉得妈妈对于她就象认识多年的陌生人,此时却在雷胜和大家面前充起母亲的角色,陷她于不仁不义之地。
涛子见海凌不肯回头,场面上有些过不去,于是道:阿姨,您只有两个女儿,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我当个儿子,需要挑挑扛扛,您尽管说个话。
向辉也道:您在医院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我们会帮海凌姐一起想办法,还有这花篮您要是喜欢,我抽时间还给您插了送来。
听了大家的话,海凌的妈妈已止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她突然抓住雷胜的手道:雷队长,你们都是好人,我怕是不行了,这世界我没什么留恋,只有这么两个放不下的牵挂,闭不上眼睛啊,这两个孩子很小就没有了父亲……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雷胜尽力克制着情绪道: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黑戒指 (15)(2)
海凌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冲出了病房,“白领”和海云正站在走廊上,海凌没理他们,径直进了电梯。
雷胜铁青着脸上了车,涛子刚想发动“帕拉丁”,他突然吼道:等着。吓得涛子一哆嗦,海凌见他真来了脾气,不免有些心虚,只是脸上硬着不肯就范。
雷胜又道:我告诉你,海凌,要做个好警察,首先给我先做好人,你母亲病成那样,你还不依不饶,你以为你是谁。
海凌不服气道:我们家里的事情你不清楚。
雷胜又是一声吼:她是你妈,杀了你也是你妈,是妈你就该孝敬她,这就叫做人,你懂不懂。
海凌还想再说什么,向辉看出苗头不对,赶紧截住她的话头道:雷队,海凌姐从不舍得花钱,工资都给了她姐姐为妈妈治病。雷胜的气还未消道:那是她应该的。骆斌有些幸灾乐祸,自从雷胜回到刑警队,他便发现了雷胜对海凌的好感,这更让他感觉到来自海凌的威胁,此时见雷胜对她大发雷霆,骆斌的心情舒坦了许多,于是道:雷队,海凌还年轻,应该给人家成长的时间,你何必生这么大气。
海凌正因为跟妈妈的事情在雷胜面前有口难辩,憋了一肚子气,听骆斌这么说,立即火冒三丈,冷冷地道:下拌子,扬沙子,你累不累,折腾了半天不过对付了一个你嘴上的死娘们,有意思吗?
公道地说,骆斌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实在罪不至此,海凌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让涛子看不下去了,他道:海凌,我发现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还不该到更年期吧。涛子的话提醒了雷胜,他想到海凌最近的遭遇,只好收场道:行了,都别说了,开车回去。
“帕拉丁”眼看就要到市局大门口了,车上的五个人依然还沉默着。半路上雷胜曾试图调节气氛,可是谁都没有接他的茬,眼见着军心要散,他只好打破沉默道:这些天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也了挨不少骂,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我们不回去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川妹子火锅,暖和暖和。一听吃饭,又是去城里最有名的川妹子火锅城,涛子立即来了精神道:好嘞,雷队,你回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蹭你一顿饭吃,要不是案子压得紧,我早就提意见了。说完一个急刹车,麻利地原地调了车头,朝川妹子火锅城驶去。
黑戒指 (16)(1)
车子还没到“川妹子”火锅城,远远地就见门口聚着一群人,好象还有人在拉拉扯扯。涛子道:怎么了,打起来了。雷胜道: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涛子将“帕拉丁”开到离门口不远的一块空地,恰好地势略高,摇下车窗,那里发生的一切便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一个矮胖的、脖子后也堆了横丝肉的男人,正揪住饭店领班模样的人骂道:你个小南方蛮子,跑到老子的地盘上装╳,想死想活。
可怜那个瘦小的领班被他揪着,还在陪着小心道:大哥,知道错了,老板确实在成都,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弟一回,今天晚上的单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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