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未碰过刑案的她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一味地责骂自己笨,在杨亚艺最危难的时候帮不了忙。
明明自己那么关心他,为什么当时要提出分手呢?如今两人尴尬的局面,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唉……她垂下了头,轻轻晃了晃。
她渴望挽回这段感情,但是他此刻那有心思去理会爱情呢?她疲惫地搓揉双颊。脑子乍似纷乱,却又一片空白。
中午,邵琴利用午餐时间一边吃午饭、一边翻阅上班途中所买的四份报纸。同事还笑她今天怎么反常了,一次看那么多份报纸,她只是笑了笑,把娱乐和艺文版递给她们,算是堵住她们的嘴,好让自己能专心阅读社会版新闻。
关于杨亚艺的报导,在她的眼里有些还算‘中肯’,毕竟杨亚艺是她所爱的人,标准也不自觉中提高许多。有些虽是加油添醋,严格说来并不夸张。有的则像小说似的,写的她都不知道文中的杨亚艺是否为自己认识多年的那个人。
不管那些扰乱心思的评语了!她专心找寻新闻所描述的案情和线索。
遽然,她惊愣住了,视线紧紧盯着一小段新闻。根据可靠消息表示,凶手的右手戴着不锈钢的长方型手表,杨亚艺习惯将手表戴在右手,而且也是不锈钢坦克型手表,再加上案发当晚他曾跟死者发收争吵,因此检警……
她综合所有的报导与所知的讯息,忖度着究竟是谁看到凶手,却又无法确认凶手的容貌,不然记者早就大写特写了,法官更不可能让他交保……
杂乱的思索因为这条新闻而有了清晰的条理,再仔细推敲下去,却又更为紊乱。原本平整的报纸,一角已被她捏成一团。
同时,分局局长也顾不了午饭,抓着这张报纸奔到刑事组,气得像供奉于神桌上的关公、怒不可遏地嘶喊。“那个‘俗仔’把凶手将手表戴在右手的事泄露给记者,现在又还没完全确定谁是凶手,报纸这么一报导,如果让凶手看到了从此就把手表戴在左手,我们要去那里找人。还有,这样不就告诉大家有目击者吗……”
所有刑警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
毕竟杨亚艺并非罪证确凿,只等待他点头认罪的犯人,而是只有嫌疑罢了。不管对于未来的侦办,以及嫌犯的人权,这条重大线索现今都不能向外界透露。而且,倘若凶手知道了目击者的身份,谁也无法保证凶手是否会杀人灭口。局长才会如此大发雷霆。
局长狠狠瞪视着组长,冷冷地说。“何旭刚,你给我看着办!
何旭刚吓得脸色仓白,想要辩解,但是这条线索只有当事人和刑警知道,他要怎样为自己辩护呢?
“组……长,检察官……电话。”一位刑警支支吾吾地说。
局长忖度着可能检察官也看到这则新闻,要找组长兴师问罪,不必他再大发雷霆。因此把报纸用力甩在桌上,就气呼呼地回办公室。
果然,接起电话的组长被检察官骂得沉重的头颅越来越低沉。所有干员瞧见情况不对劲,赶快溜出局里,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等到何旭刚唇焦舌蔽、满头冷汗地挂上电话,要找属下发飙时,却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只好朝空气咒骂,发泄心中的愤恨!
邵琴一下班,就拿着这份报纸来到杨亚艺所住的大楼外面等人。她不想在他的公司碰面,免得又让他的同事编造出一堆无聊的臆测。
许久,她才瞧见杨亚艺垂着头,懒洋洋地晃了过来。她小快步地跑了过去,劈头把报纸递给他。“你看这则新闻。”
杨亚艺惊愣地瞅了她一眼,才把视线落到用红笔圈起来的新闻,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当他看完新闻,不自觉地瞥着右手的手表。自从他发现警方注意他所戴的手表,他就不再戴那只姜缎君所送的表,改戴以前的电子表。
邵琴也不管他此刻的心情,便说起她的揣测。杨亚艺只是一味地摇头、叹气,不发一语。
“你倒也说说话呀!邵琴焦急地说。
“如果我说话就能让检警不再怀疑我,要我说多少,我就说多少。”他放弃似的说。
一心渴望帮忙的邵琴禁不住这句无法承受的实话,不由地瘫软身子,茫茫然地凝看他。即使杨亚艺说的没错,但是她总觉得好像她这个局外人多管闲事,沉重的闷气在胸口堵得慌。
“不管怎样,谢谢你啦。我还要去长庚看我爸,你先回家好了。”
“我陪你去。”邵琴意志坚定地注视他。
杨亚艺瞧着她,不发一语地颔首答应。
“请问……你是杨亚艺先生吗?”
“嗯。你是……”杨亚艺转身看着问话的陌生女孩。
“你好,我叫罗晶,是XX报的记者。”她漾着甜美的笑容说。
他们俩一听到是记者,随即板起了脸。杨亚艺抬起下巴,冷漠地说。“没什么话对你们好说的,反正我是无辜的。”他一说完,便拉起邵琴的手往大厅走去。
罗晶赶了上去,急忙说。“杨先生,等一下!我是想请你以钟文庆的同学这个角色谈论那件案子,请你不要误会了。”
这么奇特的问题让他们俩停下脚步,好像听不清楚似的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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