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只是耸了耸间,就招呼小妮把书包整理好,然后跟一楼的住户说一声,戴着小妮先回派出所,让老林独自一边思考案情、一边走路过去。老林当然是边骂、边哀声叹气前往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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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在吵什么?”胡麟钟嘀咕着,然后瞧着计算机屏幕,喃喃自语。“小妮又躲到狗屋了,什么父亲嘛,警察只会来关心一下,却不把那个老是打小孩的父亲关起来。”
“发生什么事呀?”罗晶探着头,好奇地问道。
王敏军见到她就冒起无名火,便反手把计算机移开,不让她多瞧一眼。罗晶只好坐了下来,低着头,在心里咒骂一顿。
“姓杨的,你又上电视了,而且还背负一条人命。”王敏军看着电视新闻,幸灾乐祸地说。虽是如此,他对杨亚艺就随和许多,见他被警方冤枉又被通缉,心生同情,以及有种‘同类’的亲近感。
“唉…..我在这里,只能让警方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了”杨亚艺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焦急地想着,老林到底相不相信罗晶的话呢?有没有把话传出去?刑警愿意再重新调查吗?
“综观古今中外的历史,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在我逃脱的三次经验里,感觉上警方在布署和追捕的过程中,既是精明、又是粗糙,他们好像都没有记取别人的失败经验,只认为自己才是最行的,绝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那么倒霉。有时在新闻中看到他们的追捕过程,真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没出事,真的是运气好。”王敏军一边看新闻,一边嘀咕着。
罗晶和杨亚艺惊讶地凝看他,同样想着,他这种喜欢折磨别人的家伙,怎么会关心起警方呢?
“小妮又要在派出所过周末了。那个男人是谁?干什么一直问她?是社会局的人吗?”胡麟钟又喃喃自语。
王敏军身子往后仰,瞧了屏幕一眼。“又想起你女儿了?说不一定她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如果她还活着,面对破碎的家庭只会更痛苦呀!往这方面想想会好过些的。这也是你教我的。”
“嗯,我没有白唠叨了……”
王敏军立刻双手往前一推,露出惊慌的表情说。“讲到这里就行了!真是怕了你!你怎么变那么多呢?以前也不会这么唠叨呀。”
罗晶她们俩转过头去,努力憋笑着。
“你看你,不是也变得很多吗?而我,经历了那么多事,当然也会变。只是我们变化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我看这两个衰尾道人,事情过后也一样会变。”
衰尾道人!这是该笑、还是哭呢?他们俩不晓得,所以扭曲着脸。
“找到目标了没?整天窝在这里会累呀!胡麟钟说。
“我只有一个人,又没有人手帮助,更没有藏镜人通报,我天天找,天天跟踪,比你更累呀!”
“现在不景气,什么行业都不好做!杨亚艺一说完,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讲这些。
“你这个衰人终于讲了句人话了!阿钟呀,这一票得手之后,有了本钱,我们转行经营色情网站好了,既轻松,又有赚头,债务还的也比较快。”然后他转身对杨亚艺说。“两条人命了,反正你这辈子也差不多完蛋,我们正缺人手,要不要加入呢?”
“我看,我还是当肉票好了。因为我不够精、也不狠,我加入,只会拖累你们。”
“嗯,说的也是。反正你家有田,还可以回家帮你爸种田,晚上就到夜市帮我们卖A片兼差。”
“你看,我们对你不错吧,都帮你想到未来的兼差工作了。”胡麟钟面无表情地说。“这叫,绑亦有道!
罗晶把脸埋在双腿,拼了命憋笑。
“你还敢笑!你再笑,我就电你,越看越肚烂!一想到你的户头只有四万多,我就一把火,干!只知道乱花钱,不懂得存钱!应该替你老爸好好教训你一顿才对!王敏军厉声地说。然后抖起莲花灿舌,为罗晶复习了国骂这堂课,更是恨铁不成钢似的手舞足蹈、口沫横飞、香汗淋漓。最后意犹未尽地问候罗晶的所有亲朋好友,以表他对学生的无限关怀。
对于他的谆谆教诲,罗晶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已经被电怕了。
也许刚才他没有帮舌头做热身,就做起激烈的运动,导致舌头有点打结。他扭了扭舌头,喝了口水滋润干涸的喉咙,然后疲倦地问。“楼下还有人吗?”
胡麟钟瞅了一眼屏幕。“都走光了。”
“那我走了。明天去租个片子啦,无聊死了。”他扭了扭脖子,走到罗晶的旁边,捉弄似的踢了她一脚,从鼻孔发出鄙夷的笑声,才怏怏然地离去。
过了半晌,罗晶才瞪着大门说。“他怎么变得这样变态呢?”
“世事难料呀!像我,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愤世忌俗,喜欢批评又唠叨。”
“每个人都会变,只是朝不同的方向变化。”杨亚艺感触似的说。
“你这句话让我想到在‘新人生’(麦田出版)这本书中,作者奥罕.帕慕克在开头引诉德国诗人诺瓦利斯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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