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两声枪响从后面传来,王敏军赶忙扑倒,膝盖和手肘也随之擦伤。他咬着牙抬起右脚,再以百米冲刺的动作往前奔去。一阵抽痛猛然从脚踝爆发,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痛得一个踉跄,差点再跌倒。
这时李守兴骑着机车转进巷子,见到前方有一个男人拼命奔跑,而且脚步零乱,直觉可能是小偷被人发现,才会赶紧逃命。剎那间,在掉头与前进的抉择中,他选择了前进,机车与王敏军擦身而过。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这才看到在后面狂奔的人全都拿着枪,也许作贼心虚吧,他紧急剎车,然后打算调转车头。不过,他的容貌已经被眼尖的杨贺宁看到了,谁叫他要戴半罩式的安全帽,他一骑进巷子,原本就是要逮捕他的刑警就注意到这名骑士,一见到他彷佛要逃似的紧张剎车,便把注意力投向他。而且现在天色尚未完全暗了下来,再加上路灯的照明,他要逃过六双眼睛的注意也难。
支持的两位警察骑着巡逻警用机车拐进巷子,神情紧张地朝他们急驶而来,毕竟他们没有参与过真实的枪战,只在靶场练习过而已。而且他们都没穿防弹衣,下意识觉得害怕也是正常。
“骑机车的是徐章华!”眼力相当好的杨贺宁瞧见警察赶来了,于是大声嘶喊。
这下子徐章华更恐慌了,一边调转车头、一边下意识地扭转油门,导致机车根本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逼得他只好放开油门。而杨贺宁的叫喊也让王敏军踌躇了一下,不自觉地转身查看,只见一台机车正调头朝他骑过来,他的眸子随之一亮,立即举起手枪对准李守兴。
李守兴瞧见前面有一把枪对准自己,更吓得惊慌失措,只想着必须转弯闪过去,而没想到剎车、甚至猛催油门。也因为他的慌乱让王敏军有机可趁,就在机车缓慢地掠过他之际,一手抓住徐章华的臂膀,随着机车往前的冲劲一转身,也把徐章华扯了下来。
在夜色下,一边是六位刑警穷追不舍,另一端是两位警察,而且不远处有辆出租车横埂于巷口,就算王敏军企图利用这辆机车往这个方向突围也没办法。
四面楚歌,他只好把摔倒在地的李守兴硬拉起来,权当人质。
李守兴就算杀了人,也只不过是个小市民,从未碰过枪战,尤其又被拥有枪枝的嫌犯当做人质,枪口抵住太阳穴,剎时吓得浑身酥软,双脚不时哆嗦。
王敏军不得不挪出双手,忍着脚痛,奋力搀扶他。
一位狂奔的刑警突然被自己的脚绊住,一个踉跄,往前扑倒。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趴在地上连开三枪。一颗子弹撞上了机车的铸铁脚架,再弹到王敏军的小腿。王敏军痛喊了一声,扶住李守兴的手也在当下随之无力,李守兴顿时脚软跌坐在地上,王敏军咬着牙再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第二、三颗子弹却钻进位于机车前方的油箱,轰地一声,机车起火了。
王敏军忍着痛楚,将李守兴的手反扭,一拐一拐地企图离开着火的机车,朝巷口挪动,希望能借机抢夺那辆出租车。只是他不晓得出租车已经熄火,钥匙也拔出来,就算他有命逃到这里,也没有用,只会让出租车挡住去路。
围捕的刑警已经近在咫尺。
“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赵斐楠硬挤出温和的口吻说,酸麻的双脚控制不了地微微抖动。
八把制式手枪对准王敏军,而他只有一把克拉克手枪忽左忽右游移,最后移到李守兴的头颅,喘着气说。“你们有枪,我有人质,所以你们不要乱动。”妖娆的烈焰映在他的半边脸上,狰狞与沮丧的表情在红光中交迭。
“唉,都到这种程度了,你就不要逞强。何况你又没伤过人,检察官不会以重罪起诉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害了自己呀。”赵斐楠故意用关心的口吻说。
同时,六位刑警表面上是为了人质的安全往后退后,却暗地里将他包围。那两位警察见状,也往后退了几步。
“再往后退,不准靠近!”王敏军咬牙切齿地喊着。
“你已经受伤了,不赶快救医不行。可能动脉断了,鲜血一直在流呀!赵斐楠表情紧张地凝看他的伤口,企图瓦解他的心防。
果然他下意识地低头查看,他们也趁机往前。
“不要动,不然我一枪毙了他!王敏军惊慌地喊着。
这句话激起了杨贺宁的灵感,他露出促狭讥讽的表情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你们都给我后退!他顽强地吶吼。
“他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我们也正在追捕他。你要怎么对他,就随便你!反正就算他被捕了,也是被判死刑。你一直躲在那栋公寓的三楼,应该知道四楼的凶杀案吧,他就是凶手!”扮演黑脸的杨贺宁一付无所谓地说。
“你就是让杨亚艺含冤的家伙!王敏军惊愕地瞅着他。李守兴则更为诧异地凝看他,狂乱的火光照在两人扭曲的脸庞。
一位刑警见机不可失,奋力扑了过去,一把攫住王敏军的双脚,狰狞着脸用力一扯,王敏军顿时重心不稳。
当下,赵斐楠不顾安危地冲向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王敏军握枪的手,顺势准备一扭。但是他还来不及使出擒拿术夺枪,王敏军的手脚就被这两个不同方向的力道同时一扯,顿时喊了一声倒了下来,因而赵斐楠没将他的枪枝打落,连自己也被王敏军的猛然一拉也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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