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杨亚艺一手摀住疼痛的肚子,坚毅地挺起腰杆子。
“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吗?”男人噘着嘴,鄙夷地上下打量他。
“请你告诉你老大,过阵子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
“哈!这种好事我一定帮你传达的。恭喜呀!男人朝他扬了扬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杨亚艺突然笑了出来,在被揍的当下,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想娶邵琴为妻,而那一拳也把他揍醒了。
杨亚艺在电梯里把沉重的纸箱放了下来,捺下一楼的按钮,才甩了甩酸痲的手。
电梯停了,姜缎君款款走了进来,两人尴尬地手足无措。她倒吸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最里面。
电梯门关了,一位面向镜子,一位面向电梯门。
姜缎君举起了手,面无表情地凝看镜中的自己,仔细地揉顺眉毛,也刚好让监视器无法照到她那微微蠕动的朱唇。“走了之后,就把我忘记吧!但是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她在心里嘶喊着。
“嗯!”他用鼻音回答。却在心里嚷着,我不会忘记逗留在你脸上的孤寂!
电梯门开了,姜缎君微微抬起下巴,了无表情地走出去。杨亚艺奋力抱起纸箱,蹒跚地离开这栋给他太多渴望与不幸的大楼。
至于唠叨到让人受不了的胡麟钟究竟躲到那里呢?
如今行动派的王敏军被捕,害得他这个理论派无用武之地,再加上四处流浪也久了,想家的思念就不时涌上心头。于是在家的无穷吸引力下,他偷偷回到老家。
他的父母见到他,起初是欢喜到说不出话来,然后是关切地问东问西,最后是抱怨讨债集团不时来骚扰,害得他们两老都住不下去了。但是,两袖清风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如果有的话,他也不必加入绑匪的行列。
最惨的是讨债集团偏偏这时候找上门,逼得他再次逃亡。
分局的门口,在夜色下透着诡谲的氛围,因为杨亚艺和罗晶在这里不知来回走了多少趟,刑警更不晓得问了几次---你们在这里干嘛?
他们都是笑着说在等人。
那有人约在警察局碰面呢?这是所有向他们盘问的警察共同的疑惑。尤其是认识他们的刑警更想着,该不是要撂人来警局闹场吧?不过,还他清白也一段时间了,要闹也早该闹了,奇也怪哉!
许久,一个男人从出租车下来。
罗晶赶忙跑了过去,兴奋地说。“老胡,你要自首了呀!”
胡麟钟一言不发地走向杨亚艺,这才开口说话。“你们都还好吧?”
“还过得去啦,我找到新工作了,过阵子就跟邵琴订婚。”
“你呢?”他转身问罗晶。
“也许要改行了,我不太适合当记者。”
“大家都没事就好。”胡麟钟把手伸进包包里,迅速拿出一把美工刀,就在杨亚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的手臂划了一刀,然后收起刀片,用力朝罗晶帼了两巴掌,再转身狠狠揍了杨亚艺几拳。所有动作一气喝成,没有滞碍,可见练习了很久。
“你干嘛?”“你疯了呀?”“为什么要砍我?”“为什么打我呢?”……
就在他们的叫骂声中,分局的警察急忙跑出来查看,居然有人在警察局前面行凶,这还得了,这攸关警察的颜面呀。于是三位警察奔了过去,两位抱住胡麟钟,一位趁机夺下他手中的美术刀。
胡麟钟一边挣扎,一边叫骂。也许受了王敏军的熏陶,他的国骂已经有了学士的水准,再加上挣扎的肢体动作,更富有戏剧感。而且不时在骂词中引经据典,让众人只知道他在滥骂,却不晓得他究竟在骂什么,太深奥了。
最后他骂累了,也被强押进警察局。
警局对面有两个男人看得瞠目结舌。
过了许久,其中一个才开口。“他到底要干嘛?”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下子他肯定要吃牢饭了。”
“那我们要进去警察局要债吗?”男人抓了抓眉毛。“还是在外面绑白布条就好呢?”
“厚!我们是欠债没钱还,最后才干脆转行当讨债的,干嘛那么用心呢?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既不用还钱,也不怕被骚扰,更重要的还有薪水可拿,所以慢慢要债就行了。如果太快把债还清了,我们要去那里找工作呢?还不是又要靠借钱过日子。”
“说的也是!晚了,该回家睡觉了。”男人无事一身轻地说。
他们俩拦了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
在明亮的警察局,警察一边做笔录,胡麟钟却一边骂着说。“我只有做到这样吗?加重一点啦!
“怎么有人像你这样要求加重罪行的呢?”警察不耐烦地瞪他。
胡麟钟干脆咬了他一口。
警察吓得跳了起来,远远避开。“你……有没有爱滋呀?”
“放心啦,我很健康的。”
杨亚艺实在看不下去了,压低嗓子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笨喔,就是到牢里躲债呀,又可以吃免费的牢饭。而且,又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
“你已经是绑架案的从犯了,不必这样做呀。”罗晶凑了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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