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柴妍佩趴在地上嘶吼着。
躲在后座搁脚处的卓清荣居然没被乱枪打死,只被跳弹击中了肩膀,却吓得浑身颤抖。柴妍佩瞄见了,怒火狂烧地将他拉出黑头车,大声吼着。“停火,卓清荣在我的手中。”
“停火!夏侯勋喊着。
“快来救我呀!”卓清荣大叫。
“叫什么叫!学过空手道和邰拳道的柴妍佩用手掌狠狠朝他的伤口砍了下去,卓清荣没命似的惨叫一声。柴妍佩鄙夷地说。“你这种经不起痛的软角色,也敢叛国!
“柴妍佩,放开他。”夏侯勋喊着。
“夏侯勋,我已经被你们包围了,我想枪口肯定都瞄准我的头,你有这个胆走过来吗?”她以轻蔑的口吻说。
夏侯勋站了起来,挺起胸膛走过去。
“队长……”一旁的队员惊喊着。
“不对劲就开枪。”夏侯勋压低嗓子,朝麦克风说道。
在春末的夜空,在杀气腾腾的田野,他走向柴妍佩,同时上下打量着不慌不惊的她,忍不住说道。“果然是女中豪杰。”
柴妍佩一手抓住卓清荣受伤的肩头,同样凝看着夏侯勋。见他没有穿第四纵队的队服,反而身上捆绑的纱布,不禁扬起了英雄惜英雄的念头。“你已经受伤了,还追我到这里,不简单呀!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言重了!刚刚因为我的忧柔寡断,没下令直接攻坚,结果害得队员死伤。”他禁不住怅惘地苦笑。
“既然你知道我的姓名,应该也晓得我的身份和背景。换成我是你,也会先招降的,想逼出沙漠玫瑰的内幕。”
卓清荣越听越怒火中烧,这两个人居然称赞起对方,甚至聊起天。尤其听到沙漠玫瑰这四个字更为气恨。“你在干嘛?为什么不一枪解决掉这个恐怖份子?我现在命令你开枪!
“你是条汉子,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柴妍佩加重左手的力道,泰然自若地说。卓清荣痛喊了出来,整张脸揪成一团。
“什么事呢?只要不违反我的职责,我会答应的。”
“这个家伙为了私欲,企图将我们今天的行动全归咎到B国,完全抹煞沙漠玫瑰的诉求。今天我们双方死伤了那么多人,他却躲在幕后搞这种奸计,叫我怎么能不为死伤的兄弟报仇呢?另外,我是C国是国民,对于这种打算引发战争的卖国贼,更要杀他。答应我,让我杀他。”
“如果你朝他开枪,我也必须对你开火,而不是招降。”
“你从早上就开始追捕我们,现在又不顾受伤追了过来,我就算死在你的枪下也值得。”
“你为什么还不开枪啦,你知不知道我是总统府的秘书长?!有没有听到?是秘书长!如果你让恐怖份子杀害秘书长,你的罪有多大吗?死罪难逃!卓清荣既惧怕地浑身哆嗦,又怒不可遏地喊着。
“你忘了第四纵队的宗旨吗?当我们成为改造人的时候,所接到的第一项命令就是保卫国家、保护人民!你这个私欲醺心的政客并不在我们的保护范围内。”
“什么政客,我是秘书长!卓清荣怒火狂烧地吼着。
“秘书长,这个职务算什么呢?人民,才是最大!如果把国家比喻为公司的话,人民就是股东,总统则是百姓花钱请来的总裁,更只是请他来管理国家而已,并不代表国家就是他一个人的。如果总统出卖了国家和人民,一样必须下台。倘若有必要的话,第四纵队也会朝他开枪。
“总统,如果做不好,随时可以换人做!这就是民主国家的可贵之处。你身为总统府的秘书长,居然不懂得这么简单的道理吗?总统都是如此了,何况秘书长这个角色呢?人民随时都可以不要你!夏侯勋根本不在乎这个叛国者是生是死。而且总统为了稳定政局,也下令格杀卓清荣,让一切的罪衍由他承担,不愿将事态无限扩大。
“所以,你充其量是个只求私利的政客罢了,根本死不足惜!如果人民要的是政客,随便找就行了,不必非要你不可。”柴妍佩冷笑着,也放开了卓清荣。
“你们……”脱困的卓清荣狂退了数步,脸色苍白又哆嗦地说。他,绝对不是因为羞愧,而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总统刚才已经下令,解除你所有的职务。所以,别再用秘书长这个职称来让我鄙夷你。”夏侯勋转身对柴妍佩说。“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自从我成为恐怖份子的那天起,就有随时丧命的觉悟。”柴妍佩举起了枪,露出轻蔑的笑容,直盯着卓清荣的头颅。
夏侯勋也双手举起长枪,瞄准柴妍佩。卓清荣既惊又怕地不知所措,更一边像个小孩子喊着不要呀!一边拔腿狂奔。
砰、砰、砰……七、八声枪响,在幽明的田野扬起。
卓清荣死不瞑目地趴在杂草上,几绺细烟从千疮百孔的背部悠悠飘起。柴妍佩漾着不辱使命的笑靥,冉冉倒了下去,在地上弹了一下,才阖上双眸。
鲜血渗出了夏侯勋的伤口,沾染了雪白的纱布。完成使命的他再也撑不下去,倏然蹲了下来,用枪托撑住摇晃着身体。队员们一惊,一边呼叫总部,一边慌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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